“那你为什么第二天要跑?”季医生倒是比较相信这个版本。
陶溪和耸耸肩膀:“你又不跟我谈恋爱。”
她那会儿刚成年,他会因为一个吻就跟他谈恋爱吗?他好像并不敢。
是的,不敢。
那时候的他打不破他们固有的设定跟关系,他前途未卜,她在外求学,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他不敢,也不会。而且他不知道她是喜欢她的。
那如果她表白了呢?
季医生艰难地问:“那那天晚上,你有跟我说你喜欢我吗?”
“没有。”
“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说?”陶溪和看着季霆的眼睛,“我要你先喜欢上我,我一直在等。要是等不到,就算啦。反正我就是不说。”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轴。”
“就是这么轴。”
就连刚刚的版本,也不是正确的。这是陶溪和设想中的剧情,期待却落空的剧情。
真实情况是,那天他们喝多了之后,他就那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捂住心跳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拿出所有的勇气,轻轻地用红唇在他的唇角上盖了个章。
听说你初吻还在,我也是,那我就先亲为敬啦。看你这么努力地做一个医生,我也要去更广阔的世界历练自己了。别急着找女朋友哦,等我再长大一点儿,等你看到我的魅力,被我吸引,到那一天,心甘情愿地做我的男朋友做我的丈夫好不好?我们亲过了哦,做不成兄妹了。
季霆心中隐隐发涩,她一直忍着不说的秘密心事,却在他们婚礼的第二天,被他当成为自己开脱的底牌,摆上台面无情剖析。季霆,你真愚蠢,你到底做过多少伤她心的事情?不是她在玩儿你,是你活该被命运嘲笑。
你也在她身上吃点苦头吧,这是你自找的。
季霆压低音色说:“如果你早一点儿跟我表白,我未必不会接受。很多事情就是差那么一口气,提不上去,又压不下去。”
“我这不是等到了你主动迈出这一步了嘛。沐冉姐婚礼那天,又不是我逼你的。”陶溪和相当擅长自我开解,她重新抱住他:“我不想表白,是害怕你又拿哥哥对妹妹那一套。因为我的季霆哥哥从小到大什么都会满足我,我担心,你因为害怕我伤心而接受我。所以我宁愿等,等你自己心甘情愿。你想想,后来我们第二次、第三次、确定恋爱关系、领证,是不是都是你主动的?如果那天你没有听到行车记录仪,那这一切对我来说就更完美了。至于你的心路历程,我才不care。”
“那如果……我一直都迈不开这一步呢。”
陶溪和没所谓地说:“那我也会找机会跟你做床伴的。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要是一直不用,会生锈的啊。为了我以后的幸福生活,我一定会在你三十五岁之前赶紧开发你的。处男不可怕,老处男比较可怕。其实又有点儿后悔,应该更早一点的,在你二十八岁左右。不过我那时候生活很精彩啦,也没有那么馋男人,一年就只回来一次,还老跟你match不上,唉,还是有点儿遗憾的吧……”
“我会积极健身的。”季医生表态道。
“加油。”
“那我第一次到底表现的怎么样?”
“虽然我没有试过别人,不过能感觉到你体力还不错,时长还行,硬件条件也不错……”
“……”季医生脸竟然又红了,他问:“疼吗?”
“不疼。”心理愉悦战胜了身体的艰涩!
“我二十几岁的时候说不定还没有现在这么行……”
“不可能吧。”
“你就当是吧,这样你心里会平衡一点儿。”
“那也是,没睡到二十几岁的你的确有点儿亏……”
门铃在这时响起。季霆走过去开门,是方幼宜。
“没有打扰你们吧?”方幼宜问。
“没有。”陶溪和走过来,“你们怎么样了?”
方幼宜抿着嘴唇点一下头:“还好。”
陶洲和没在她面前示过弱。当一个她认为永远只占上风的男人甘拜下风时,局促的成了她自己。
他们诚恳地交流了一会儿后,觉得关系有转圜的陶洲和安心睡去。他决定让这顿酒成为他的小孩儿重新回来之前的最后一顿酒。
方幼宜不想面对陶洲和清醒之后的尴尬场面,毕竟他们还没有谈到复合。她也不想这么快就重蹈覆辙,她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
她请季霆去照顾陶洲和。
“这样不会耽误你们吧。”她十分不好意思。
陶溪和大方地把季医生推出去:“完全没有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