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季霆打开投影仪,关了灯,两个人靠坐在一起,从那一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开始,跟着一帧一帧的影像开始回忆婚礼当天的心情。
可是还没看到新郎致辞,陶溪和就睡着了。她枕在季霆的肩膀上,睡得十分安稳。
季霆一个人看到最后,他没想到他那天在台上说话时,会是那样的神情,陶溪和吻他时,他竟也那样忘情。
他更没想到,他看见陶溪和湿润的眼眶时会心头一颤,明明当时他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那一刻的他,刚刚了解真相不久,还沉浸在不可言状的诡谲心境里。他承认,那场婚礼,他沾沾自喜大过于沉醉和入戏。他抢过陶溪和手中的笔,终于让自己回到更加清晰的视角,再没有彷徨和无措。
季霆抱着陶溪和回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她翻了个身,脸对着床中央。
他替她盖上被子,她嘴里嘟嚷一句:“君宁,回国真好……”
他在床边坐下,想听她继续说点什么,她却不作声了。他关灯离开,想去洗澡,刚要关上门,她嘴里又蹦出来一句:“君宁,你在,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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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得知季霆要去援非十个月,连连追问季天明,这期间季霆能否可以回国探亲,又允不允许亲属前去探望。
季天明笑道:“您放心,他们俩好着呢,十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老爷子取笑老太太过于操心,提醒她,陶溪和跟季霆的感情不同于别的新婚小夫妻,他们是有坚实的感情基础的,不怕这短暂的分别。
老太太兀自叹气:“你们俩啊,根本不懂我在想什么。”
她已经很确定,陶溪和跟季霆的蜜月旅程白去了,因为陶溪和回来那天,她发现她在用姨妈巾。
老太太又问季天明:“那如果这期间,溪和怀孕要生孩子,季霆是可以回来的吧。”
季天明摇头笑笑,顺着老太太心思说:“那就算是那边不放人,我也托关系特.赦他,您看成吗?”
“那敢情好。”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拢。
几天后,老太太挑了个好日子,组织了一次温泉之旅。两家人,外加硬要凑热闹的符迪,一起去市郊的温泉山庄度了个小假。
出发前,季霆收拾行李时,叮嘱陶溪和,要她不要急着告诉长辈们,他们未来不打算要孩子。
他说:“等我回国后再说,我来说。你先轻松十个月,反正等我出国后,他们也就没理由催你了。这两天去,老太太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你千万别图一时口快。我这马上就要走了,他们真要知道了,我怕你一个人周旋不过来。”
“知道啦。”陶溪和点点头,又抱着他问:“老太太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那怎么做?”
季医生不理会她的挑逗,把她装进箱子里的一套比.基.尼拿出来扔在床上,说:“这个别带了。”
“我又不打算穿给别人看,我只穿给你看。”
季医生犹豫了几秒钟后,把衣服又塞回箱子里。
符迪颓了一段时日后,再露面,当真不是从前的符迪了。陶溪和见他穿得人模狗样,问他是不是斩断旧情,有新情况了。
“有个鬼,哥哥最近在努力学习呢,我要去平京大学提升一下学历。”符迪如是说。
陶溪和跟季霆听后,双双鼓掌。
趁着陶溪和不在的时候,季霆跟符迪深聊了一个钟头。
提到陶洲和跟方幼宜的事儿,季霆掏心掏肺地跟符迪说:“怪我们总是忽略你的真心话,如果一早知道你是真喜欢小方,洲和不会夺你所爱。”
符迪冷哼一声,满脸写着——我不想听见这个人的名字。
“真没想到有一天,轮到你来替他说好话,他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小时候又是怎么带着我们孤立你的,你都忘了?”
“一码归一码。再说小时候的事儿翻篇了,那会儿大家都不成熟,各有各的立场,各自为阵很正常。”
“得嘞,现在你们俩做亲戚了,就开始穿一条裤子了,你可别忘了,我才是把你当亲兄弟的那个人,你跟溪和这事儿,当初他们没几句好听话,只有我替你说话,只有我维护你。”
季霆一阵头疼,这家伙明显还没绕出来,这样聊下去怕是徒劳。
符迪又说:“从前我觉得是你勾搭溪和,到如今我才看明白,溪和对你怕是早就上了心,你一个得来全不费工夫,没在女人身上吃过苦头的人,根本不懂我现在的心情。”
“那怎么着?我也吃一回苦头,陪陪你?”
季医生说这话时,想起那天晚上陶溪和跟孟君宁在一起的情形,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孟君宁这小子当真有本事,不管女孩们爱他还是不爱他,女孩们背后的男人都要因为他而产生情绪上的波动。
这天晚上,陶溪和睡不着,跟方幼宜扯了些有的没的后,又在她跟孟家姐弟的三人群里激情开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