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说你也爱我就好啦。”陶溪和凑过去亲他的嘴唇。
季霆“嗯”了一声,“你记得每天要喝牛奶、吃水果,不要总是吃外卖……”
“季霆,说你会想我。”陶溪和打断他的话。
季医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会想你。”
陶溪和的腿蹲麻了,借力站起来。季霆去扶她,被她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季医生,你不要怂,今晚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说几次就几次,反正明天你一上飞机就可以休息……”
大约是气氛逐步被陶溪和带到了某个点,季霆听到“你不要怂”这几个字时,就已经在脑子里把陶溪和的衣服撕碎。
他丢掉了所有多余的情绪,汹涌地吻她。既然她说只有这个时刻,她才感觉爱,那便成全她。
今夜属于她。
回到卧室里后,季霆把陶溪和从自己身上剥离,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几个玩具,扔到陶溪和面前,说:“玩儿给我看。”
陶溪和:“……”
“我想看看你过去一个人都是怎么玩儿的。”季医生很细心地为所有玩具都充满了电,他随手拿起其中一个,送到陶溪和的胸前,“这个玩儿过吗?”
陶溪和发现怂的是她自己。真枪实弹她不怕,却畏缩在这堆其实大部分她都曾经玩过的玩具面前。
她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碰过这些东西了。季医生身体的任何部分难道不都比这些东西好玩儿?
要当着他的面玩儿吗?
算了,纠结个毛线,他曾经都能接受她是个“老手”,今日未必就不能接受她上升天蝎的本性。
她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季医生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窗边的独沙发上。他饶有兴致地戴上很少会戴的眼镜,抱着胳膊,一只手拖住下颌骨,对陶溪和说:“千万别紧张,你哪儿哪儿我都清楚。”
陶溪和好讨厌他这幅冷淡又禁欲的腔调,恨恨道:“我就怕我开心过头了,待会儿没精力招架你了。”
季医生淡定道:“没关系,你开心就好。我无所谓的。”
陶溪和为了让他后悔,撕碎了自己的羞耻心。她做出投入的姿态,在假装昏眩时去偷窥他的神情,他竟波澜不惊。
她怀疑他戴眼镜就是为了遮掩虚伪。
一刻钟过后,陶溪和没觉得多快乐,偃旗息鼓。
“就这样?”季霆低声笑了一下。
陶溪和不说话。东西懒得收拾,衣服也不想穿,她就那样躺着,把眼睛闭上。
“我明白了,玩具没有我好。那我是不是白给你买了?”季医生去到她身侧,按下一个开关……
陶溪和听见声响时,心头一紧。果不其然,某人迸发了的恶趣味。
她皱着眉头接纳,闷声道:“我已经没感觉了。”
“那你就重新找找感觉。”季医生测了测她的心跳,靠近她耳边:“我主要是担心你会红杏出墙,所以你必须再一次喜欢上你的玩具。”
“我一定会红杏出墙。”
闹了半个钟头后,季医生还是亲自上阵了。
呼吸沉重时,陶溪和笑着讽刺他:“你一开始就不该装,虚伪死了。”
季医生解释说:“现在只是为了让你明白,由奢入俭难。这墙你出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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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和跟神外的医护们站在一起送别季霆。
他跟男同事们拥抱,跟女同事握手,到了她面前,拍一下她的头顶,虚虚地将她揽进怀里,说了句再寻常不过却只有她听得到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方才两人在车上最后一次接吻,是季医生主动的。要下车之前,他拉过陶溪和的胳膊,抚摸了一会儿她的脸,随后覆上去,程度不深也不浅,分不清有没有欲念,但肯定有不舍。
这个时刻的温情是多过于伤感的,可陶溪和还是想起那一年冬天,她从那个偏僻的部队卫生院离开,回头看站在雪地里的季霆,心口涌上的酸涩。
那时的她根本没想到,那次相聚竟是后来这些年里,他们俩最亲密的一次独处。自那之外,她不断地告诫自己——他只是把你当妹妹,千万别表白,千万别表白……
那年她已经成年,他也单身,明明条件成熟,有故事可以书写,他却在那个挂满繁星的浪漫夜晚,在她几乎想要开口说喜欢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无限真诚对她说:“溪和,你要是我亲妹妹就好了。”
陶溪和回到工作室时,方幼宜正在看江遥纪录片的最后一版,她眼睛哭红了,见着陶溪和,哽咽道:“靠,明明过程我都亲眼见过,可是剪辑出来,我竟然一下子就成了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