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厉枝站起身:“那我也回家了。”
还没迈出步子,就被齐止长臂一伸,揽了回来:“跟我走。”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应该是喝过酒的缘故,偏偏还离她很近,落在耳朵里有清晰的颗粒感。
厉枝抿了抿唇:“跟你.....去哪......”
齐止看她脸上的惊恐,倏而笑了起来:“......小兔子。送你回家。”
......
......
夜已经深了。
可京市的夜,何时寂静过。
司机开着车,默默往厉枝的出租屋方向开,黑色车身行驶在流淌的车流里,杳无声息,却像暗自前行的深海鱼。
她悄悄歪头去看齐止的侧脸。
他已经把领带摘下了,衬衫没遮盖的地方,露出一寸冷白的锁骨和喉结,正靠在椅背上阖目养神。
好像是喝醉了的模样。
他休息,她也便不打扰,好在,车子很快就到了家楼下。
厉枝轻轻打开车门,准备悄悄溜上去,却在开了车门的下一秒,被齐止拉住了手腕:
“姐姐。”
厉枝回头:“......我以为你睡了。我到了。”
“嗯。”他浅应一声,然后坐直了身子,右手撑开揉了揉太阳穴:“走吧。”
“哦。”厉枝下了车,却发现齐止也跟了下来。
“你......”
齐止西装外套掐在手里,另一手揽上了她的腰:
“我送你上去。”
厉枝怔了一瞬:“不用吧......”
齐止无奈笑,刮了刮她的鼻尖:“渴了,蹭你杯水喝。”
......
......
......
厉枝将信将疑地,随他一起上了楼。
先把灯打开,然后几乎是不停歇地,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便传来烧水壶的响动。
齐止乖乖坐在沙发一角,冷眼观察着这间小屋子。
他并非第一次来,可却是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地观察,放任视线四处逡巡,自然,也包括那个正在忙碌的女孩身影。
她踮脚从橱柜上方取了蜂蜜瓶子下来,然后冲上热水,搅拌棒和玻璃杯壁触碰的声音,清脆叮当。
......
“喏,喝这个吧,解酒的。”
厉枝把温热的蜂蜜水往茶几里侧推了推,没看齐止的脸。
现在当务之急,是得先洗个澡,换套衣服。
虽然在包厢里呆的时间不长,可不可避免还是染了一身的烟味酒味,闻着就不舒服。
她抱着换洗睡衣钻进卫生间,很快响起了水声。
当然,她也无法知晓,齐止在沙发上,盯着她的背影,还有卫生间磨砂玻璃透出的人影,紧紧攥了攥拳。
......
待她出来,意外的是,齐止依然坐着,端端正正。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她用宽大的毛擦着发梢,余光瞥见,茶几上的蜂蜜水也几乎未动。
“怎么不喝?”
齐止开口,声线沙哑发涩:“这个,有点苦。”
“苦?怎么会!”厉枝仔细回忆了下,难道是蜂蜜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