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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这个方程式,完全是错的。”厉枝戳了戳一道填空题:
“E到F反应所用的化合物分子式是这个,那么......”
她笔尖轻触,行云流水一般写出一串式子出来,然后又皱了皱眉,尽数划掉:
“不对,我怀疑你基础没有学好,你这个方程式连配平都是错的。”
她重新抽了张白纸,开始由最基础的公式写写画画。
并没有注意到,易止的目光没有落在纸上,而是悠长地,停留在她的侧脸。
“听讲!认真点!”
易止吃了一记笔敲额头,低笑着回过神来,开始认真思考面前的化学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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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知识,他并不是不会。
相反,在从前的高中,他成绩一直很好,再加上齐延宗重视他的学习,家教是常备的,他从没因为学习的事发愁过。
可自从家里出事,好像整个人的骨头都被抽走,满心都是家事,也就顾不上其他了。
每次考试,他都是随便写写画画,交差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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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这样,对吧?”
他顺利地把解题过程写在草稿纸上,笔迹工整,一字不差。
厉枝也发现奇怪了。
他明明什么都会。
明明什么都懂。
“......小止,你故意的吧?这些题,你明明都会做,为什么考试时候不好好写呢?”
“懒。”
易止握着笔,透明的笔杆在修长的指尖飞了个圈:
“而且,我和姐姐比起来,差远了。还是要姐姐辅导我。”
语气之间,带着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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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撒娇这一套,厉枝最没抵抗力,她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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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暖气烧得不大热。
易止写题,厉枝便在一旁安静坐着。
她拢着小腿,珊瑚绒的睡裙把整个人都罩在里头,只露出皙白的双脚,靠在沙发的角落里。
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是她从小的毛病。
“姐姐,你看这道题......”
易止拿着卷子,递过来的一瞬间,手碰到了厉枝的脚背,这才发现,凉得冰手。
“我看看。”
厉枝双足全蜷起,想往前靠,去看卷子,却忽然,双脚被温热的手掌牢牢锢住了。
融融暖意从脚指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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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止双手覆上来,紧紧握着她的一双小脚,肤感细腻而软滑,一根细细的红绳绕着纤细的脚踝,与白皙相衬,格外显眼。
易止眸中一缩,遂而开口,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挑逗:
“姐姐脚很凉,很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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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厉枝觉得双脚已经没知觉了。
因为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脸上、耳朵上涌来。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此时自己的脸,一定是涨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