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夏云澈的事,靳恪行给护士站下了一道吩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病房打搅白小琅。
“贺婶,去看看怎么回事。”
外面的嘈杂让靳恪行眉头皱了起来。
贺婶点头,转身去开门,见走廊里站着魏清扬,苏欣兰跟苏敏诗,微愣了一下。
苏敏诗戴着口罩,黑超遮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她险些没能认出来。
这个女人才伤了大小姐,现在出现在医院做什么?道歉吗,大小姐不需要。
贺婶心疼白小琅,不冷不热地扫了一家三口一眼后,才极不情愿地向靳恪行汇报:“少爷,是魏先生,苏女士跟苏小姐。”
“让他们进来。”
堵在门口不让人进的贺婶,这才错开了身子。
苏敏诗跟着魏清扬夫妇走进病房,见靳恪行正在一口一口地给白小琅喂饭,动作细致又温柔,顿时嫉妒得咬牙切齿。
咬肌用力过度,牵扯到伤口,痛得她嘴角抽了一下。
“我时间有限,只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
靳恪行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一家三口,继续认真地给白小琅喂饭。
魏清扬觉得颜面扫地,但为了项目,只得憋着满肚子的不满,拉着苏敏诗站在靳恪行跟白小琅的面前。
“诗诗,赶紧给白小姐道歉。”
“诗诗,妈妈知道你是一时糊涂,才伤了白小姐,你给白小姐道个歉,靳少会原谅你的。”
为了项目,苏欣兰附和魏清扬的话。
苏敏诗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手心里。
“阿行,对不起。”
“阿行是你叫的吗,再叫一次阿行,苏小姐以后就不用再京城混了。”
靳恪行忽然抬起头来,两道冷酷的目光落在苏敏诗的身上。
苏敏诗的身体顿时颤抖。
“魏总,我在电话里说过,你若能绑着令嫒前来医院,跪着向我家小丫头认错,我就考虑继续跟你合作。”
靳恪行冷酷的目光移到魏清扬的身上。
“既然魏总毫无诚意,就请魏总带上令夫人跟令嫒从我家小丫头的眼前消失,省得令嫒站在这里刺激到我家小丫头,脏了我家小丫头的眼。”
“汪汪汪......”
原本安安静静趴在靳恪行脚边的二白,忽然母鸡炸毛似的站了起来,对着魏清扬一家三口汪汪汪叫不停。
“二白,就是这个女人伤了你姐姐,你姐姐不想见到这个女人,替我将这个女人赶出去。”
二白一双水汪汪的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听懂了靳恪行的话,一下子就扑向了苏敏诗。
苏敏诗被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崴,身子一跌正好跪在了白小琅的跟前。
【有些读者宝宝想看小琅救靳少的过程,我发下面了哈,不想看的可以忽略,喜欢本文的宝宝,记得看看视频点点收藏催更支持】
小番外:
“三个月前,若不是这丫头跳入海中救了我,我早就葬身鱼腹了,照顾这丫头,是我的责任,我心甘情愿。”
三个月前。
蓝海湾。
砰砰砰......
断断续续的枪声在蓝海湾原始丛林附近响起响起。
紧挨着原始丛林的盘山公路上,三辆路虎越野追逐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商务轿车,子弹打在商务车的玻璃上,发出火星后被防弹玻璃弹开。
“靳少,这辆商务车是防弹的,咱们一定能撑到谢狮城赶来,您别紧......”
司机通过内后视镜,一头冷汗地瞧了一眼稳如泰山坐在后排座上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前方忽然出现一个急转弯。
油门已经加到最大的商务车像一头猛兽朝着弯道冲去。
司机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慌张失措地去踩刹车,车子不仅没有减速,反而跑得更快了,轮胎跟地面摩擦的声音像野兽咆哮。
“靳......靳少,刹......刹车失灵了,咱们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司机话音刚落,商务车左侧两只轮胎已经坠入悬崖,车身顿时失去了平衡。
靳恪行扫了一眼悬崖下波涛翻滚的海面,双眸微微眯起,在车子下坠前的一刹那,一跃而出。
“让我们追得这么辛苦,不愧是轻轻跺一跺脚,整个华夏商圈都要抖一抖的靳大少。”
见靳恪行从黑色商务车内跳出,紧追商务车的三辆越野急停下来,十几名身着迷彩劲装的雇佣军从越野之中走了出来,领头的雇佣军将手枪随意丢给一个手下,眼神挑衅地将靳恪行盯着。
咔咔咔。
活动手指关节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无人的盘山公路上尤其响亮。
“不准开枪。”
领头雇佣军冲着靳恪行嗜血地冷笑。
“难得遇到靳少这样的极品对手,老子要亲自动手。”
一只铁拳对着靳恪行的下巴挥去,靳恪行身子一闪,轻松躲过。
不到五分钟,领头雇佣军被靳恪行掐着脖子逼到了悬崖边,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悬崖下响起,领头雇佣军下意识地喉结滚动,绷紧了身体。
“靳宏斌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这么为他卖命。”
看着领头雇佣军在自己手中瑟瑟发抖的模样,靳恪行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既然不想死,那就吩咐你的人放下枪,将车钥匙交给我。”
“快,快放下枪,将车钥匙交给靳......”
砰!
一道枪声打断领头雇佣军的话。
左轮枪的子弹穿过靳恪行的身体之后,径直打入了领头雇佣军的体内。
“你个叛......叛徒。”
领头雇佣军无比诧异地拽着靳恪行坠入海中。
“二哥,刚才那一枪好像没有打中靳恪行的要害,要不要安排几个兄弟下海去搜,靳宏斌在电话里可是交待过,死要见尸。”
开枪的雇佣军对着身边小弟挥了一下手。
“靳宏斌算什么东西,反正钱已经到手了,将靳恪行中枪坠海的消息告诉他一声就行了。”
看着悬崖下翻滚的海浪,男人擦拭着手枪,嘴角勾起一丝阴狠的冷笑。
“靳宏斌给咱们的资料上不是说,靳恪行有严重的恐水症么,就算刚才那一枪未能击中靳恪行的要害,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加上严重的恐水症,以及这片海域经常有白鲨出没,白鲨对血腥味可是十分敏感的,他靳恪行就算是有九条命的猫,这次也绝无生还的可能,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免得惊动华夏警方。”
冰冷的海水包裹着靳恪行的身体,不断侵蚀着靳恪行的意识。
就在靳恪行最后一丝意识即将崩溃瓦解的时候,一束光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一道纤细模糊的身影逆光向着他游来,两片软软的唇贴上了他。
......
“嗷。”
狼嚎声如雷贯耳,被惊醒的靳恪行,猛地睁开了双眼。
周围光线昏暗,借着昏暗的光线,靳恪行看见一个蓬头垢面,身上裹着两张花纹兽皮,像极了非洲野人的女孩蹲在他身边,女孩身边蹲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白狼。
“嗷。”
见靳恪行睁开了双眼,小野人凑上前,有些激动地对着靳恪行嗷了一声。
觉察小野人跟那头白狼对自己并无敌意,靳恪行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下意识地用双臂支撑着身体打算起身。
“咝。”
刚挪动了一下身体,左肩靠近心脏之处传来一阵钝痛,一声痛苦的咝声从他齿缝间溢了出来。
看着身上被鲜血染红一块的白衬衫,以及覆盖在他伤口上的一堆绿莹莹的不知名草药,因为草药的缘故,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渗血。
“是你救了我?”
靳恪行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小野人,发现小野人蓬头垢面像极了叫花子,可那双眼睛却生得非常明亮美丽,就像夜空里的星星。
“小东西,谢谢你救了我,我叫靳恪行,只要你继续待在蓝海湾一带,我活着出去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靳恪行不知道小野人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嗷!”
发现靳恪行打算起身,小野人忽然嗷了一声,一个猛扑落在靳恪行的身上,硬生生将靳恪行扑倒躺回了各种杂草树枝堆成的狼窝里。
一只小爪子无意间按在了靳恪行的伤口上,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又溢出少许鲜血,疼得靳恪行倒吸了一口冷气。
靳恪行来不及说什么,压在他身上的小野人忽然低下了头,粉嫩软软的舌头落在他伤口上,轻轻地舔舐着他伤口流出的鲜血。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到靳恪行的心尖儿上,靳恪行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脏都颤抖了,禁不住老脸发热地看着趴在他伤口上的小野人。
“你在做什么?”
语气中带着一丝斥责。
小野人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美丽的眼眸此刻天真无邪地将他看着。
靳恪行看了看天真无邪的小野人,再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已经止血的伤口,一阵愧疚感涌上心头。
这小东西刚才那么做,是在为他止血!
咕噜噜......
饥肠辘辘的声音在昏暗狭窄的山洞中响起,尤为清晰。
靳恪行失血过多,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小野人定定盯着他肚子片刻,侧过脸对着她身后的白狼嗷嗷了两声,接着一人一狼朝着山洞外走去。
靳恪行疼得无心理会,低头盯着自己胸前的伤口。
伤口虽然已经被小野人止了血,但子弹还在他的体内,若不及时将子弹挖出来,伤口肯定会发炎。
“嗯。”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靳恪行齿缝间溢出。
靳恪行从腰间皮夹里取出一把瑞士军刀跟一只打火机,用瑞士军刀硬生生挖开伤口掏出一枚花生米大小的弹头,鲜血成股地从伤口涌出,狭窄的山洞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嗷。”
浓烈的血腥味引得一声狼嚎传进山洞,狼嚎声中透着一丝明显的紧张。
靳恪行好不容易用小野人敷在他身上的不知名草药止住了血,正无比虚脱地靠着冰冷的石壁闭目养神,忽然从洞口传来狼嚎声,吓得他浑身肌肉紧绷险些扯到了伤口。
看见小野人四肢并用地朝自己飞奔过来,行为举止与那头白狼无异,靳恪行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小东西根本不是野人,而是脱离人群被白狼抚养长大的狼孩。
小狼崽围着靳恪行转了两圈后,才慢慢地安静下来,明亮美丽的一双眸子有些许担心地盯着靳恪行胸前的伤口。
“嗷。”
紧接着,一只被咬断了脖子,血淋淋的野兔被小狼崽叼着放在了靳恪行的面前。
这是给他的食物!
靳恪行盯着血淋淋的野兔虽然有些胃部不适,但心情却莫名其妙地好转。
“嗷。”
见靳恪行半天没有动作,小狼崽一把拎起血淋淋的野兔,天真无邪又无比热情地将野兔塞到了靳恪行的嘴边,有强行投食的架势。
血腥味瞬间放大数倍刺激着靳恪行的嗅觉。
还没缓过劲儿来的靳恪行实在有些承受不住,捂着不适的胃部,眉头紧锁。
这要他如何下口!
小狼崽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么,收回那血淋淋的野兔后就往嘴里塞。
刺啦!
靳恪行听到声响,忍着胃部不适的感觉朝着小狼崽瞧去,正好看见小狼崽用嘴撕下一块兔皮,粉嫩的嘴角沾了些兔血跟兔毛。
“你这是做什么?”
靳恪行急得伸手去夺那野兔。
小狼崽灵敏地躲过靳恪行的手,抱着野兔蹲到山洞的一角,继续用嘴去撕咬兔皮。
靳恪行对着自己抓空的手目瞪口呆。
小狼崽刚才的速度让他大开眼见。
“嗷。”
一会儿,小狼崽再次凑到他跟前,将已经剥了皮的野兔递到他嘴边。
靳恪行看着那已经剥过皮的野兔笑了。
还知道帮他剥皮,真是个聪明的小东西。
“这是生肉,我不吃生肉。”
靳恪行盯着小狼崽的嘴角,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微凉的指腹落在小狼崽的嘴角上,轻轻地一抹,将小狼崽嘴角的兔血跟兔毛擦拭得干干净净。
“嗷呜呜。”
小狼崽忽然一把抱住靳恪行的胳膊,脏兮兮的小脸在靳恪行手心里蹭了蹭,嘴里发出奶狼崽的叫声。
靳恪行莫名觉得这脏兮兮的小东西可爱极了,被蹭了满手的脏污也不介意,像撸狗一样顺势在小狼崽乱蓬蓬的脑袋上抚摸了两下。
“兔肉要烤熟了才能吃。”
靳恪行接过剥了皮的野兔,捡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打火机。
“我身上有伤,行动不方便,你们帮我捡些木柴回来。”
“嗷。”
靳恪行话音刚落,小狼崽就乖巧地冲着他嗷了一声,骑着白狼往洞外走去。
竟然这么轻易就听懂了他的话!
靳恪行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明亮的洞口。
几分钟后,一人一狼回到山洞内,小狼崽嗷了一声,将一块圆润光滑的石头丢在了靳恪行的面前。
靳恪行盯着被海水冲刷圆润的石头,按着眉心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不该指望这小东西能听懂自己的话。
“这才是木柴。”
靳恪行注意到自己身下的狼窝,伸手从狼窝里捡起一根手指粗的干树枝。
小狼崽盯着靳恪行手中的干树枝看了两眼,凑到靳恪行跟前,张嘴咬上干树枝。
靳恪行明白了什么,松开手,小狼崽叼着干树枝再次骑上白狼往洞外走去。
一人一狼再次回到山洞,小狼崽将干树枝堆满靳恪行跟前。
靳恪行看着眼前一堆木柴,嘴角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可算不用吃生肉了。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