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羽转过脸,嫌弃地看着薄夜渊:“我累了,先回去了。”
“老夫人,画虽是赝品,可仿得惟妙惟肖,就凭她的能力能画好?”
是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贱人?黎七羽不悦的目光扫过去。
“如果她当场作画,证明有这个实力,我们才相信。”说话的是潘婶。
“是啊,口说无凭。”
“如果画不出来,薄家的家法很严,这欺君之罪,最起码也是杖刑吧?”
“一定要教育,连老夫人都敢骗,太不该了。”
薄老太一手抚着胸口,缓过劲:“既被质疑,作为薄家的少奶奶,就要拿出实力让人信服。亚瑟,去把画具、颜料拿过来。”
“是,老夫人。”叫亚瑟的老管家去吩咐下人了。
“我证明倒没什么,可如果画出来呢?这些诬陷怎么办?”黎七羽很心虚,她已经忘掉了从前的一切,根本不知道她会不会作画。而且,从这些人的惊讶程度来看,黎七羽平时没有画过?否则她们就不会如此质疑她。
“老夫人,如果真的误会了少奶奶,我甘愿被罚!”
“那开始吧。”薄老太靠在太妃椅上威严地说:“好好画,别让人以为我包庇你。嫁到薄家来,家训也没少罚,怎么就没有长进。”
黎七羽不是一般的心塞,家训没少罚?她是挨过多少次揍了?!
第11章 你砸的场子,自己收
她下意识望向身侧的男人——该死的薄夜渊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酷!
“薄大少,你觉得这场证明有没有必要……我不想在奶奶的寿宴上喧宾夺主。”
薄夜渊嘴唇挑起残忍的笑,只有无情,“你砸的场子,自己收。”
男人关键时刻屁事不顶,只能靠自己了。
“马屎外面光,里面一包糠。”黎七羽压低声音,嫁给这男人真是瞎了狗眼了。
薄夜渊蹩眉:“你说什么?”
“通俗点意思——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薄家人都讨厌,一丘之貉!
黎七羽傲然离开,朝佣人架好的画板走去。
宴会厅里的人以画架为圆心圈站,所有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黎七羽脑子里塞满乱糟糟的情绪,在画架前坐下,拿起颜料在画盘上调色。
如果扭到手,装作受伤,就不用画了?
奇怪的是,她动作娴熟,像是人天生就会呼吸……
脑子里闪过灵光,她的手根本不受控制。
十几分钟,画纸上绘出了鲜嫩绿草星星点点簇拥的野花,颜色层次的渐变,明暗阴影的变幻……
越是小细节,越能彰显她极深厚的绘画功底。
仿佛花瓣摇曳,青草在风中起伏地动,那洒满的阳光从画里跑出来,清新扑鼻。
黎七羽被自己的才华惊艳到了,看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么。
在场都是名门望族,学过绘画的人不少,一眼就能看出黎七羽的娴熟!这么短时间,能画出这样的水平,绝不是学了几年绘画能够速成。
薄老太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他的山水画在滨城很有名气。
老先生拿着放大镜来回研究:“绘画奇才。很多画者学了几十年,都不可能达到她的水准。”
有才华的人,就像星星会发光,总有人欣赏。
黎七羽能明显感觉,那些轻视她的人,高看了她一眼……
薄夜渊看着这个笑得在发光的女人,眼眸深了几分。她今晚光芒四射得耀眼。
“画里的意境很美,让人好想住进去!”
“会画画有什么了不起。”
“薄家的少奶奶,当然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是标配。”
“这种水平我学几个月也能画。”
黎七羽笑着玩弄画笔:“老先生,鉴定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