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真朝他无奈一笑, 随即接了电话,而他似乎也在同一个时间有了事情, 递给她手机后就朝着她悄声说话,“我先出去。”
本来还有两个人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人在, 许一真接了电话,在对方说了自己是谁后又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平淡, 完全没有另一边人想象中的抓狂。
邱越瑜心中泛起疑虑, 难不成她没有看到新闻?
许一真是如何也想不到她这偏激的脑回路, 只问:“怎么不说话?”
邱越瑜找她应该是有什么事, 既然接通了那怎么还不回答。
正无聊时,手边忽然碰到了一个东西。临走前, 隋回舟为她准备的清茶置挂在了轮椅的一边。
保温杯其实不会透出热量烫到她的手, 可她偏偏觉得它骤然生出了热量,烧了她的手。
许一真其实也是可以步行,只是走一会就会疲累。她曾说过她或许可以下去走一走,他们总会说如果她万一摔了, 她的身体可能会更加糟糕。
其实在他们的严防死守下怎么会受伤。
不是复健时她总会被强制按在轮椅上被推行。隋回舟很喜欢照顾她, 只要是她的事,他总会事事都要过问,事事都要参与进去。
在等着对方说话时,她倒了一杯水, 放在面前转出的小桌子上,轻轻地喝上一口。
细小的吞咽声不出意外被对面神经紧绷的人听到,她似乎对这很愤怒,急喘着呼吸又深吸了几口气。
许一真在这间隙又喝了一口,他煮的很好,总会让人有些留恋。
她将杯子放了下来,静待着好像要说话的人。
“许一真,你——你——还真是没教养。”
“你不会不知道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要尊重别人,不要做其他事吧!”
邱越瑜语气激昂地指责着许一真,像是终于被她捉到了什么。
许一真常年不变的神色只微微挑了挑眉,“你是在说我?”
她先是疑惑出声,没有与她激情对骂开来,而是低笑出声,“还是在指责我?”
邱越瑜被她漫不经心的笑声惹怒,“你在笑什么,自诩了不得的人原来就只是这样?”
许一真将手机拿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好笑,你难道不觉得很好笑吗?”
没等到邱越瑜回答,她又是轻轻一笑,风轻云淡地描述了一番,“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擅长如何去看一个情绪转变很奇特的人,才意识到自己当然是不会觉得自己搞笑。”
许一真觉得她在陈述一件平常的事情,以及真心实意地去告诉她一个她或许不知道的事实。
却没有想到她的话犹如一锅沸水浇在了皮肉上,烫得让人面目全非,无地自容。
邱越瑜呼吸愈加急促起来,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说她?
不自觉在许一真面前矮一头的她只能硬生生蹦出来几个字,“许一真!”
还只是对方的名字。
手机仍旧与许一真之间保持着距离,许一真联想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系列她没在意过的事情。
总结得出了一件事。
“你应该一直在针对我吧。”
她毋庸置疑地说。声音清晰得在两人之间响起。
话落,许一真微微敛眉,细细思索起来。她以前从未把这些无谓的事放在过心上,因为它于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不过次次这样,就让她有些厌烦了。
所以在对方语气不好地大喊大叫之时,她又如实回答:“我的确不怎么在意。”
邱越瑜在说完“装模作样,你怎么可能不在意?”这句话后,又被轻飘飘地挡了回去。一时消了音,没再出声,应该是有什么没达到她的预期。
许一真却是懒得和她废话,眼神落到远处在和别人通话的隋回舟身上。
他已经出去有一会时间,他说不定马上就回来,通话一定要早些结束。
她直接问:“你又打电话做什么?”
“既然我这次接了,那你就一次性说完,我并不想和你有任何交谈。”
轻慢的腔调里没有一丝不耐,却平白让人难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