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心仪对象是圈内人?”
晏书贺沉默几秒,抬眼看向镜头。
内敛的双目间,好似在那刻迸射出无比繁复的爱意。
……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晏书贺做完采访起身离开,整理东西的记者松口气。
而跟在晏书贺身边的助理忍不住吐槽:“他们怎么不按采访稿走啊,真是的。”
“没事。”
晏书贺垂眸将腕袖的扣子松了松,又重新系上:“不一直都有人千方百计想给我塞女人吗,现在既然知道,那下次就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想到刚才晏书贺在镜头前说的那番话。
助理默了默,感慨:“说到底,还是从小姐御夫有术。”
晏书贺:“……”
采访结束,这会儿马上四点半。
耽搁了半个小时,晏书贺只想马上开车回家。
然而刚走到电梯门口,被一道女声喊住:“晏先生。”
回头看过去,盛装的吴心怡肩头披着毯子,正站在拐角处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接,晏书贺没什么兴趣的扭回头就要走。
吴心怡拦住他:“晏先生要不要跟我谈谈?”
“我跟你有什么可谈的。”晏书贺面色浅淡。
吴心怡:“谈谈嘉嘉的事。”
闻言,晏书贺缓慢抬起眼皮盯着她看。助理识趣的往前走了几步,但之间的距离又不算太远,给了两人空间又正好能听的清楚他们的对话。
瞧了她几秒钟,晏书贺漫不经心地问:“嘉嘉也是你能喊的?”
吴心怡面色微变。
“别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一家子讹人讹习惯了,现在跑到我跟前来造次?”晏书贺掸了掸袖口,嗓音冷冷:“嘉嘉最近心情好,你们吴家人别去打扰她。惹到她头上,嘉嘉心软可能会放过你们,但我混了这么多年走到今天这步,可算不得什么好人。”
能在风起云涌的投资圈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晏书贺凭借的不仅仅是眼光独到和晏家这个靠山,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越是温和的人越是不能惹。
拔了狮子头上的毛,掉层皮都是轻的。
吴心怡胸膛剧烈起伏着。
自从吴腾辉被抓,一审判决书下来之后,吴瑛隔三差五就要给她打电话。因为她那边联系不上从嘉,就只想着让吴心怡从这边入手。
可跟从嘉联系能有什么用。
吴腾辉犯的是死罪。
吴心怡恨死了她这个小舅舅,向来碍手碍脚,好死不死马上要进监狱了都还不安分,非要背上罪名。这要是被网上的人扒出来,她的前程就全完了。
平复了几下呼吸,吴心怡咬牙:“我只想见她一面。”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晏书贺懒散地掀起眼皮,嗤笑道:“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去找找吴腾辉有精神病的证据。不然的话,杀人犯舅舅被爆出来,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怕要毁于一旦了吧。”
说完,他不在多看吴心怡一眼。
提步进了电梯。
而电梯门口,吴心怡满脑海浮现着的,都是晏书贺最后那句倨傲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衣服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着,吴心怡麻木地翻出来一看。
又是吴瑛。
“心怡啊,你联系上从嘉了没有?”
吴瑛那边着急不已:“律师说咱们提交的证据不足,要是从嘉……”
吴心怡低低地笑了几声。
从嘉?
作为金华大厦绑架案当事人的从嘉当然知道,吴腾辉挟持住她的时候,精神状态是什么样子。可她凭什么作证吴腾辉作案时是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要说谁最恨吴腾辉。
必然是从嘉。
听着电话那边嘈嘈杂杂的声音,吴心怡捏紧手机,打断她的话:“妈!你的癌症是转移到脑子里面了吗?还是说你从头到尾报复从家,都不是因为爸爸而是吴腾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