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嘉纯粹好奇,没忍住问:“听说晏则安去国外念书了?什么时候走的。”
“九月底吴腾辉一审结束后走的。”晏书贺推开门,拉着从嘉走进去,“听说好像念的是工商管理,终于进步了,也是不容易。”
晏书贺三言两语满足了她的好奇心,从嘉便没再追问。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晏则安跟她的那段过去,或许并不是晏书贺心中的雷区,可从嘉还是想要避一避。
这房间她第一次进来。
卧室很大,窗帘依旧是深灰色的风格,白色的书桌书柜一体式,摆着各类杂物和书本。桌角放置着相框,笔筒前有只还原的五阶魔方。
侧边墙壁上,还挂着件干净的白色秋衣。
这里每一处都是晏书贺从大男孩儿至男人成长的痕迹。
从嘉甚至都能想得出,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书桌前。灯光明亮,细碎的额发耷拉下来,脊背笔直,认真演算草稿的模样。
晏书贺弯腰将小沙发里的毯子收起,回头喊她:“你看什么呢?过来坐着。”
“看你成长的地方。”从嘉慢慢走过去,指尖拂过桌角。
低声说:“真是好可惜。”
晏书贺挽起袖子走近:“可惜什么?”
“可惜居然错过了你这么多年。”从嘉语气中全是怅惘。
晏书贺站在她身后,绕过从嘉的腰身将人抱住,两人身子靠近,他低着头温热的吐息蹭过从嘉的耳朵。双手扣紧,侧头亲了亲她的脸。
“不可惜。”
晏书贺轻声笑:“咱俩以后生个儿子,让你亲眼看着他长大。”
“长成跟我一样的男人,弥补你这么多年的空白。”
从嘉心里的丝丝落寞只是触景生情,眼下见他这么说,忽然就岔了气。那点伤春怀秋的感伤还没来得及纾.解,就这么烟消云散。
翻了个白眼,从嘉看见书柜上的照片:“我能看看那个吗?”
“哪个?”晏书贺抬眼,“自己拿。”
从嘉稍稍踮脚拿过来,才发现这是张很久之前的合照。照片里的晏书贺看起来还很青涩稚嫩,穿着墙上挂的那件球衣,身旁还站着四个陌生的男孩子,是跟晏书贺同样的衣裳。
应该是校队的合影。
指尖摸了摸晏书贺的眉眼。
大概是刚打过球,少年额发潮湿但并不狼狈,反倒衬得那双眼格外清澈明亮。他看着前方唇畔微扬,让从嘉觉得,这一眼好似是跨越了数年的晏书贺正隔着镜头定定望着她。
“这是你高中时候吗?”从嘉问。
晏书贺懒散嗯了声:“高中校队的合照。”
认识这么久,从嘉还没见他打过球:“为什么路乔他们不在。”
“你看路乔那货像是会打球的样子吗?”
从嘉忍着没笑出声,视线却被晏书贺旁边的男孩子吸引,多看了几眼:“这是谁?”
“校队队长,贺家的那个贺臾,认识吗?”
晏书贺盯着照片看了会儿,难得多说几句别人:“他们家之前出了些事情,贺臾被发配到明城去了。两三年了吧,也没怎么听过这人的动静。”
“明城?”从嘉回头看他。
晏书贺点头:“贺家现在是贺臾后妈做主。”
从嘉闻言有些感叹,想到自己:“看来这世上的后妈果真没一个好的。”
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这里来了,晏书贺赶紧转移话题。
偏头咬着她的耳骨,亲了亲旁边的软肉,语气暧.昧的问:“晚上要不要跟我睡?”
从嘉将照片放回原处,缩了缩脖子:“不要。”
“为什么?”晏书贺嗓音含糊。
从嘉伸手推拒:“阿姨都已经帮我收拾好房间了。”
“啧。”
晏书贺心中不满,伸手将人调转了方向,提着她把人抱上书桌。
长裙裙摆往起折了几折,一手揽着她的腰,另只手扣着从嘉的后脑勺,偏着脑袋吻住她的唇。亲了会儿,晏书贺摩擦着她的皮肤问:“这么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