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嘉看向他,眼里没什么情绪的说:“那我回家了。”
说完话,从嘉拧动钥匙就要往小区里开。
“从嘉。”
晏书贺忽然出声喊。
从嘉扭头,眼尾的冷意都快溺毙他:“还有事儿?”
大概是被那样的眼神刺到,晏书贺顿了顿,缓了声音:“下次见。”
从嘉手指收紧,喉咙里随便溢出了点声音敷衍他,慢慢开进小区门口,身影终于消失在了晏书贺的视线里。
他又在楼下站了几分钟。
吸完最后一口烟,碾灭烟头时,低声说:“可真他妈会给我找事。”
明明起初一切都好,就因为晏则安。他一出现,此前晏书贺搭建的所有台阶,全部都被推倒。
想到最后从嘉看他的眼神。
晏书贺拧了下眉,对晏则安越发不耐。
他没再骑机车,而是换了轿跑开去晏则安住的公寓。
等到那间屋子里亮起灯,晏书贺才上楼,走出电梯时,一边解袖扣一边去按门铃。
晏则安来开门的时候,脸色还阴沉着,想来应该是为了刚才从嘉的那几脚。
看着他张嘴正欲要喊人,晏书贺揪着他的衣领往里推,另只手握紧拳头直接招呼了上去。
两人在玄关处纠缠,但也只是晏书贺单方面碾压。
他的拳头好似会生风,招招都往他脸上打。
几拳下来,晏则安甚至连眼睛都险些睁不开。
晏则安伸手挡了下,得来的却是晏书贺砸向小腹的拳头。
晏则安吃痛闷哼:“晏书贺你大爷!”
“我大爷?”晏书贺咬着牙,用力将他撞向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关往出蹦:“我要是咱大爷,就不是这两拳头了。”
晏则安的后腰撞上鞋柜,疼得他龇牙:“就为了个女人,你他妈真要打死我吗?”
屋里光线算不上明亮,但晏则安还是能看见晏书贺眼底的阴鸷。
这些年,晏书贺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
外界人都只知道,晏家这位性格向来不错,内敛又绅士,甚少与旁人动手。
可现在看着他的样子,晏则安明白过来。
不是他性格好,而是此前旁人的所有作为,在他眼中是花拳绣腿,没踩中他的底线罢了。
晏书贺左手腕发麻,用的力太大,似乎将伤势拉扯的严重了些。
捏了两下关节,他隐在暗处,语气沉沉:“晏则安,我不轻易跟人动手,可是你今天真的让我破了戒。作为一个男人,你活的真他妈废物。”
“三哥,你……”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那就好聚好散。”晏书贺截断他的话,沉默两秒,侧颊动了两下才接着说:“晏家丢不起你这个人。”
听见晏书贺最后一句话,晏则安不知怎的,居然松了口气。
他这么护着从嘉,晏则安甚至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喜欢她,现在看来,晏书贺原来是为了晏家。
晏书贺在玄关口站了几分钟,听着耳边晏则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心里那股怒火终于平息下来。
就着昏黄的灯,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腕。
那天刮伤的地方又肿了起来,发胀的疼。
平复好情绪,晏书贺没再搭理晏则安,拉开门提步离开。
等电梯的时候,他翻着从嘉的微信。
怕从嘉察觉出来什么,然后抵触自己,这些天晏书贺很少主动找她聊天。也就只有那么几条消息,被他看了又看。
忽然间,抬头的名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晏书贺下意识屏息。
心底那口气,在无形之中被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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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嘉翻出钥匙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