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舒尔都知道,甚至她还能知道的更多。
因为贺时惜是程临安的妻子,程昱的大嫂。
贺时惜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五岁那年福利院倒闭,她面临着流离失所,但好在长得漂亮有灵气,从福利院离开的第二天就被现在的经纪人办了领养手续。
二十岁在国外拍戏,遇上程临安。
程家从来没有门第观念,两人自由恋爱五年后,程临安轰轰烈烈的求婚结婚。时至今日,在这个瞬息万变的娱乐圈内,两人仍旧堪称模范夫妻。
这些说来都是别人的事情。
可但凡想起,对舒尔来讲又是那么近那么远。
叫她无法不羡慕。
“她那边我来联系。”舒尔抬眼,又叮咛采编:“采访稿提前写好拿给我过目,有关父母方面的问题都不要出现。”
将这些安排好,她把玩着手机朝窗外看去。
……
等到傍晚下班。
程昱果真开着车再次出现在了大门口。
舒尔不愿跟他纠缠,发了短信告知后从后门离开。
这样的逃避持续了好几天,却也压根没有出现舒尔所设想的热情消散。
直到周五下午,开总部跨国会议时,舒尔跟美国那边的负责人起了争执。
她心情极差,实在没心思跟谁周旋。
然而一出大门就见手机屏幕亮起。
这人猛地撞枪/口,她满心烦闷,只觉得程昱愈发纠缠。
临近七月,海城的天正值酷暑。
程昱靠站在车边,看见她挡着太阳光过来,打开门说:“是我考虑不周,忘了给你带伞。”
“下次一定记得。”
舒尔没吭声,站在车门旁四处扫视几圈后,确定没有认识的人才上车。
合上车门,程昱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先喝点水吧。”程昱把水瓶递给她。
舒尔没接,偏过头静静看着他:“程昱,你别再这样了。”
“什么?”程昱皱眉。
舒尔手心泛着汗液,贴在腿面上实在难受。
将手移了个位置,她轻声说:“你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已经没办法再让我心动了,不仅没办法,而且也会因为你而产生困扰,你这样真的已经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程昱抿唇,说起话来显得有些艰难:“就算只是上下班接送你,你也觉得很难受吗?”
“对。”舒尔目光平静,“我会很难受。”
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舒尔收回视线,慢吞吞地开口:“其实你没必要对我产生愧疚心理,过去你不爱我,我也能好好活着,只不过是难过了一阵子。现在我什么都有,你也不用再记挂着前几年对我的那些,我虽然不是圣母心,但也不希望你过得不好。”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舒尔压根就没恨过他。
回来以后,就算是看见他的时候还是会难过,但舒尔知道,这都需要时间。
“舒舒。”程昱手指紧紧抠着方向盘,语气艰涩:“我明白过去的伤害没办法挽回,但是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好好弥补你,也会好好爱你。”
舒尔果断摇头:“我不需要的。”
程昱微怔。
“这几天我也在想应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前夫前妻也好,青梅竹马也罢。程昱,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因为不管什么爱都是有时效的。”
“从前我想要的,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
舒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在我这儿,那时效已经过期了。”
“可我……”程昱还想再说。
舒尔平静抬眼:“程昱,有些话我不想说破,别让彼此难堪。”
她曾经缺少的家、陪伴、安全感以及他的爱都已经过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