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人拉住了自己,许梓琪挣扎。“放开我!”
可陶步尥虽已年过半百,但是因为健□□活坚持运动的关系,身体素质一直都非常好。虽许梓琪很年轻,但是力气却是远不如对方。
挣扎了半天的许梓琪发现没啥用之后,只能干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冷静下来了吗?”陶步尥看着许梓琪气呼呼的小脸,不知为了心里柔软了好一会儿,声音也带上了好些柔情。
许梓琪扭头,不想说话。
拉着人到自己座位的对面的位置,硬把人按在座位上之后,陶步尥讨好的给人斟酒。
“梓琪呀,你先别那么激动。”陶步尥坐回自己的座位,谈吐间带着些风轻云淡。“你先听我的分析可以吗?听完之后,你再想想,我说的解决方法,是不是最好最快捷的解决方法。如何?”
虽然很不想继续待下去,许梓琪还是忍住耐性。点点头示意自己愿意听上一听。
见人终于愿意听自己的说话了,陶步尥这才收起柔情的神色,露出作为商人精明的一面,把情况一一铺开给许梓琪分析。
“一个家族的地位,来自这个家族的钱和权,以及这个家族与外界的关系网。陶家在这个城市,乃至这个省的地位,我想陶厉应该跟你提过一二吧?!”见人点头,陶步尥继续说。“虽然现在的社会不玩家族那一套了,但是传统的家族里,尤其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家族,家规还是有点用的。”
听着陶步尥的话,许梓琪顿时又感到一阵疑惑。
她记得之前就听陶步尥前妻的陪嫁丫鬟说过,陶家那会儿是个暴发户,这会儿怎么变成一个村出来的家族了?
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还是仔细听了陶步尥介绍了陶家的家族史。
陶家早期却是是一个家族式的村落,但是族长借由民国时期发了一笔横财,除了留守看守祖庙的,都随着族长进城了。只不过在六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就从外头回来了,钱财散尽资助本地的城市化发展,倒是幸运的避过了一场灾难。
风头过去后,陶家重新复出经商,至此一路风生水起,成为这个城市的龙头家族。
讲到这里,陶步尥不禁有些伤感,说:“……正因为陶家一直本地经商的缘故,世代几乎没什么人去试过研究文化什么的,也导致给外界一个‘暴发户’的形象。因此我跟我那去世的妻子,不得不因为世俗的偏见,被迫私奔。”
“……请恕我唐突,陶先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许梓琪皱着眉听着对方说着陶家的家族史和对方的情史,全程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这些东西,大概也就她母亲会听的津津有味吧!
“跟你没关系,但是跟陶厉有关系呀!”陶步尥收起刚刚的伤感,一本正经的说,“既然你知道陶家在这个城市的地位,那你也应该知道,你只要在这个城市,你基本就逃不掉陶厉的五指山。毕竟,他可是下一任的陶家族长,我们陶家一般来说,只要族长继承人没犯什么大错,是不会更改族长继承人的。”
对此,许梓琪并不是不知道,陶厉多次跟自己提过自己陶家少族长的身份。当初她还觉得没什么,如今看来,这里面的含金量倒是不小呢!
只是,对她而言,没什么意义就对了。
但是,对她没意义,不代表对陶厉就没意义了。
要说陶厉的性格,许梓琪其实心里很清楚,绝对是那种得不到就不会放弃的类型。只要有机会,陶厉绝对会随时趁虚而入。更何况,还是自己甩了他,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屈辱?
想到这里,许梓琪突然觉得刚刚陶步尥跟自己分析的家族史,还真的是很重要的讯息。
自己的格局,还是小了。
“我……去外省实习,不就行了?”口气里的迟疑,明显的暴露出许梓琪的畏缩。“总不能外省,也是你们陶家是势力范围吧?”
见鱼儿出现自己想要的反应后,陶步尥整个人愈发沉稳,语气也放温柔了许多,“外省的事,我不太清楚。毕竟……我的生意市场主要集中在海外,家族的企业,我基本没怎么参合。”
闻言,许梓琪本来有些无神的双眼,露出一点希冀,道:“也就是说,外省没问题咯?”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没问题的。”陶步尥耸耸肩,“可首先是你母亲那一关。你有办法在陶厉的插手下,一个人在隐瞒住你的母亲,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吗?就算你出的去,那之后,你毕业证要怎么拿呢?总归来说,你还是要联系学校的。而且有一点你别忘了,你的大学,只能在本地,是不可能跟你往外跑的。”
“我……”
一瞬间,许梓琪有很多想反驳的话,倒是到了随便几乎都说不出来。
不得不说,陶步尥说的都很对。单凭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偷偷去外省的。虽然陶厉跟自己抱怨过,自己在陶家的力量都被石娴架空了,但是那也只是相对在陶家里面而言。如果那家伙真的认真的跟自己对峙起来,自己确实除了妥协,一无是处。
虽然真的到那个时候,母亲肯定会大闹特闹,可这相反的还给了陶厉机会,让他有更多的机会钳制自己的行动。
从石娴对赵婷的态度得知,只要不伤害到她的利益,陶厉的所作所为,她是绝对不会插手理会的。
关于母亲,许梓琪谈不上什么所谓的爱,但是总要顾及那点血缘关系的。虽然对她的怨恨要大于感激,但是人家一个女人好歹也是把自己拉扯长大,并且保证自己从小吃穿不愁。
单凭着这一点,许梓琪纵使有再多的怨恨和愤怒,都只能压在心里憋着。
毕竟,于情于理,她都欠着母亲的生养恩情。最起码就她对自己做人的要求而言,实在是做不到冷酷无情。
很小的时候,她就下定了决心,绝对不做母亲那种人,尤其是她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