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用你一点时间?”许明深问。
陈满月便让周苗在车上等她,从电梯里出来,
许明深一手揽住她肩膀,带着她穿过走廊,进了一间休息室。
他今天一身正装,还换了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斯文极了,“你没告诉我今天在江城。”
陈满月看着他笑:“只有十分钟。”
“嗯?”许明深说,“够了。”
他抬手碰了下小姑娘的耳朵,把口罩摘下一边,垂头就吻了下来。
……
五分钟后,陈满月重新戴上口罩,眼底水光潋滟,红着脸和许明深在电梯间告别。
许明深看着电梯缓缓降至负一层,转身走进宴会厅,随手从侍者手中的托盘里拿了杯香槟,在第一排正中落座。
今天是江城盛乔集团二十周年纪念慈善晚宴,晚宴过后是一场慈善拍卖会。
宾客陆续入座,边晔然看了他一眼,心情复杂地提醒:“嘴唇。”
许明深云淡风轻地抬手用指腹抹了下唇角,果然沾到了一点小姑娘的口红,他轻捻了捻指尖,居然笑了。
边晔然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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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满月深夜落地平城,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继续忙碌的拍摄日程。
再过一段时间她和贺白卉都要开学了,统筹重新调整了戏的顺序,这周几乎都是上大夜连轴转。
今天下戏已经是凌晨两点,向明霁还没睡,拨来个视频,问她最近怎么样。
“还好。”陈满月翻着又有修改的剧本,“就是晚上睡觉做梦的时候都在背剧本。”
向明霁远程表示同情。
最近的戏都是权谋部分,台词十分拗口,而且剧组里老戏骨居多,台词只要有一点不到位,就会吃NG,陈满月基本只有两种状态,在片场上戏,或者边休息边背剧本。
聊了没几句,陈满月就挂了电话,怕自己睡着,干脆立在窗前继续背。
随着剧情推进,小皇帝逐渐收回权柄,开始清理太后背后的势力。方可施一直是个淡然洒脱的清醒者,秉从“随分从时”的处世哲学,理智地选择了小皇帝一方。
一切的转折,始于许凭月的骤然逝世,她是太后用来维系前朝短暂平静的棋子,也是太后用来示威的牺牲品。方可施去找太后对质,看着姑母平静的眼神,这一回,她方寸大乱。
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演绎起来十分困难,陈满月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来揣摩,还是无法参透。
喻为便亲自给她讲戏,连带着整个剧组的进度都慢了不少。
开学前,陈满月总算透彻地参悟了这一瞬间方可施的心境,顺利地过了这条。
这条后,是她的独角戏,也是方可施唯一一场哭戏。
方可施坐在花厅里,门扉半开,窗外阳光大盛,她手中端着一盏已经凉透的茶,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尽数崩塌,她把茶盏搁在小几上,却只是平静地用指腹擦去尚未滴落的眼泪。
在喻为的镜头里,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泪才是最好。
片场一片寂静,似乎这一刻所有人的情绪都掌握在陈满月手中。
这条也顺利过了,喻为坐在大监前惊喜地拍了下大腿,心道陈满月这已经不算是老天爷赏饭吃了,完全就是老天爷他老人家一口一口追着喂饭吃。
哭戏虽然不是检验一个演员水平的唯一标准,但陈满月做为非科班出身的演员,比起贺白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是令人太惊喜了,况且,这还是她第一部 戏。
真正成长起来,该是什么怪物啊。
最困难的戏在开学前这段时间都拍完了,剩下的都是比较轻松的戏份,陈满月便准备回江城开始上课。
贺白卉戏份少,开学前两天都补完了,剧组聚在一起吃了个晚饭,她就算杀青了。
……
陈满月飞回江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得把东西搬进学校附近的小公寓里,这套公寓是上学期就买的了,距离学校几分钟车程。
向明霁自告奋勇开车过来帮忙,她寒假里终于拿到了驾照。
她们收拾了东西,把该扔的都扔掉了,最后拎着两个行李箱离开宿舍。
向明霁发动了车子,一路开向公寓,她刚拿到驾照,车速极慢,陈满月看着手机,说:“能开快一点吗?要不你休息会儿,我来开?”
“你都没有驾照!”向明霁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