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明深问她:“怎么了?”
小姑娘跟他咬耳朵,“都怪你。”
许明深笑了起来:“怪我。”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许明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便先起床洗漱,换回了衬衫西裤。
陈满月躺着看他慢条斯理地系领带、戴手表。
等他收拾妥当,陈满月坐起来张开双臂,要抱。
许明深便俯身将她抱起,在洗手台放下。
小姑娘来的时候就光着脚,这会儿也没鞋可穿,便踩在许明深的鞋面上,开始洗漱。
许明深任劳任怨地扶着她的腰,等她洗漱后又抱回床边,给她梳头。
不多会儿,接到内线的佣人送来干净的衣服,陈满月动作迟缓地换好,许明深便蹲下来给她穿袜子、鞋子。
陈满月被惯得娇纵,去餐厅的路上也要抱,远远看见管家正侍立在餐厅外,才不好意思地下来。
吃过早餐,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沙滩。
许明深本就是工作中途挤出时间过来,陈满月更是只有三天假期,还得赶回国拍戏。
再舍不得也只能道别分离。
……
回国后,陈满月还是厚着脸皮又请了两天假——身上的痕迹还没消褪。
在家躺了一天,向明霁来了,她替张姨端来一盏燕窝,旁若无人地推门进了房间。
陈满月正半靠在床头看剧本,接来燕窝一勺一勺喝完,还主动问:“你想说什么?”
向明霁马上入戏,伏在枕头边上痛哭:“小月亮,你被臭男人玷污了呜呜呜。”
陈满月:“……”
片刻后,向明霁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用一种老母亲般的口吻低声问:“保护措施没忘记做吧。”
“……”陈满月轻咳一声,支吾道,“做了。”
早在她和许明深公开恋情时,Sylvie就授意张姨给她准备了安全套。
浪漫的法国人,总是能未雨绸缪。
两个小姑娘挤在被窝里说了会儿悄悄话,向明霁留下蹭了两顿饭,晚上才回家去了。
在家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休息了两天,陈满月这才活蹦乱跳地回到了剧组。
她请假时时都并没有多问,所以剧组里所有人都当她这一趟就是出去搞产品宣传去了,根本没想到哪去。
这几天正在收尾,趁第一场台风还没来,所有人都调整了通告,开始赶进度。
陈满月开学前一天,终于只剩下最后两场戏要拍摄。
时都把整部电影的最后一幕留到了今天,也算是他的仪式感。
等待灯光组布光的时候,陈满月正和时都聊着剧本,“我觉得最后一幕可以改一改。”
时都:“你说。”
陈满月指着“客船缓缓离港,Jade的身影彻底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郑途转身离去”一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改成这样,感情会更到位。”
时都听着听着,忽然眼前一亮,当即就开始修改起了剧本。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剧本好像缺了点什么,听陈满月这么一说,茅塞顿开,落笔飞快。
因为临时改了剧本,这一场戏又拖到了深夜才开拍。
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北边已经沦陷,南城也岌岌可危,在经历了林雨浓与一众学生的死亡之后,郑途极力要求Jade按照原定的旅程今天坐船离开南城。
两个年轻人站在客船下,却是无言以对,只听得汽笛长鸣,催促旅客上船。
Jade说:“再见。”
郑途也说:“再见。”
水手在上船梯前招手,Jade拎着她的皮箱两步一回头,登上了船,站在甲板上朝郑途招手。
她大声呼喊:“郑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