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知道对不对?”齐蓝奚抿了抿唇,好笑,她小心翼翼维护的,原来他一清二楚,“你还选择了装糊涂。”
“装糊涂没必要,而是不想彼此难堪。”贺宴辞沉稳的嗓音很冷,胜过寒冬。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除了工作,没有任何交集,更没有暧昧行为。”贺宴辞深眸里夹一层冷意。
是,她比谁都要清楚。
别说暧昧举动,这些年一次性跟她讲的话,都没这半个小时多,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温阮。
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机会,就如严钺说,贺宴辞在商场上是一个何其杀伐果断的人,在感情上不可能拖泥带水,如果真不喜欢一个人,不可能受人摆布。
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更不会久不出击。
齐蓝奚看眼前的文件,“这是什么?”她打开文件夹。
一份调度的通知。
一份升职任命书。
齐蓝奚眼眸微润,笑,“贺总这是要把我驱逐出境么?”
贺宴辞把玩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面上没什么多余的神色:“海外业务这些年一直是你在负责,对你没什么坏处。你谈回来的RC项目一并属于你。”
齐蓝奚眼圈红红的,“你这是把我从集团彻底抽离出去了对吗?”还真是决绝。
贺宴辞淡声,“话该说我已经说清楚了。”
齐蓝奚抬头看贺宴辞。
这一刻,齐蓝奚觉得贺宴辞是陌生的,有种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的感觉,冷漠地一丝温度都感觉不到,明明他们坐在两米不到的距离,似乎隔了千山万水。
彷如又回到大学那几年,他眼神锋利,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她知道贺宴辞有晨跑的习惯,她拼命的想要和他相遇。
可是除了第一次的偶遇,后来一次都没遇到过。
齐蓝奚一双手紧紧扣住文件夹边缘,咬了咬唇,即便有些答案心里是清楚的,她鼓起勇气不死心的问了句,“宴辞,如果不是因为老爷子逼你娶温阮,我们有没有可能?”
“没有。”贺宴辞得回答肯定有准确,没有任何犹豫。如果说这是让她死心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话是让她死心的决心,“老爷子逼不了我,我从没想过娶除开温阮的任何女人。”
所以说什么嫌弃、讨厌、烦温阮,不过是假象。
大概能让贺宴辞这种淡漠性格的人,讨厌的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特殊。
她一直以为是温阮借贺老爷子的威仪,占了属于她的先机,哪知从一开始温阮就是他心底的人。
齐蓝奚垂着眸片刻,抬头微笑,“好啊,我接受了,海外的生活我还是挺喜欢的。”齐蓝奚扯着笑意,长叹一声,“哎,真是难得,平常惜字如金的贺总,今晚竟然跟我说了这么话。以后再有谁跟我说,贺总淡漠寡言,我肯定骂人的。”
齐蓝奚爽快起身,“以后我那小庙还得仰仗贵公司多多支持工作。”
齐蓝奚主动伸出手。
贺宴辞起身和她浅浅一握。
齐蓝奚从贺宴辞办公室出去,一眼看见单手抄兜靠在墙边的严钺。
齐蓝奚挑眉,“严副总一天到晚是不是很闲啊?”
“还好。”
齐蓝奚晃了下手上的文件,“那恭喜我吧,升官加职,以后见我你得喊我一声‘齐总好’,可别是总监了。”
严钺扬了扬下巴,“确实不错,我前缀‘都是有个副’,这么记得高兴的事,喝一个?”
“行呀,你酒量一直那么好,我肯定喝不过你的。”
“喝酒不一定要喝得过,喝舒服都行。你挑你能喝的,适合的喝。”
“是啊,一定要合适。所以你们这类型的男人都喜欢那种漂亮温婉的大家闺秀么?我们商场这些白骨精,是不是就是你们眼中的男人婆?”
严钺笑了笑,“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喜欢什么样的人,各有所爱。”
*
贺宴辞处理好公司的事,比十二点前还早了一个小时回家。
他将外套递交给李婶手上,他习惯性朝楼上看了眼,“太太醒了吗?”
“没有,没有睡得很好。”李婶随时都注意楼上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