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不能做激烈的运动,偏偏温阮又是个好动的。
摔了又怕疼,就会掉眼泪。
被同年小朋友说是爱哭包。
爷爷摸了摸他的八字胡须,笑眯眯的说。
——我的阮阮是天上明月,谁敢欺负阮阮,爷爷突突突把他脑袋打成筛子。
——宝贝上来了,骑马马啰。
温阮陷入浓浓地回忆中,眼泪满眶。
闵清安排好医生交代的事,点了点温阮的额头,“你个臭小孩,怎么一声不吭的跑回来了。”
“你舅舅真是的,平常挺稳重的一人,怎么办起事来这么不稳重,我必须要好好说说他!”
“也好过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温阮气息很重,脸色也不是很好。
闵清瞧温阮情况不对劲,“阮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闵清要叫医生,被温阮拉住,“妈,我没事,不用紧张,别叫医生。刚刚跑太急,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药呢,氧气呢?”闵清吓得脸色惨白,慌张问。
“在包里。”温阮呼吸微重。
闵清赶紧扒拉温阮的包,取出便携氧气和药。
“快吸。”又掰了一颗药塞进温阮嘴中,“你爷爷这样的情况,你个臭小孩可千万不能有事。我说不让你知道,你舅舅还跟你讲,气死我了!”
手术室外的人越来越多,温老爷子曾经的战友、部下、学生纷纷赶来。
闵清对千叮咛万嘱咐温阮后,才去招待客人。
这一刻,温阮才真正觉得她是个麻烦精。
爷爷在手术。
她在外吸氧。
距离不能太近,不能太靠近人群,只能远远的坐在椅子上。
温阮坐直身子,微闭眼眸,慢慢地吸氧气。
隐约中,一个高大身影挡住她身前的视线。
温阮缓缓睁开眼,抬眼,贺宴辞在她跟前。
冀城之后,两人近一个月没见面。
一眼之后,温阮眼皮垂下继续吸氧。
紧接,一件衣服落在她的肩头,一阵暖意包裹全身。
是贺宴辞的风衣,还有他身上独有的淡淡沉香味。
温阮抬眼,继续吸氧。
贺宴辞嗓音淡漠,“这里空气不好,你这样吸再长时间,也不会多有效果。”
温阮没理,依然继续吸,小脸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
贺宴辞皱眉,“起来。带你出去透透气。”
温阮没动。
贺宴辞眉头蹙了蹙,弯身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往出口的方向带去。
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一把住院部顶楼的钥匙。
顶楼空气流通,不压抑了,温阮心闷的感觉逐渐有了好转,烦躁也消散不少。
几分钟后,贺宴辞问,“好些没?”
“嗯。”温阮点头,拢了拢身上贺宴辞披她身上的风衣外套。
贺宴辞长腿往前迈了一步,双手抄兜注意力在远处。
温阮目光在他挺拔的身型上停了会,继续抱着吸氧瓶吸氧。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地在顶楼待了一个小时。
“走吧。温爷爷手术快结束了。”贺宴辞折过手腕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
两人从顶楼下来,手术正好结束。
很成功,只等老爷子醒来。
手术外紧张气氛一下子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