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清拉了拉他的腰间的衬衫,示意他表个态。
温父脸色沉沉,目不斜视的看前方的电视背景。
贺宴辞把手里的礼品交给佣人,规规矩矩的来到温父母跟前,“爸妈。”
温父没反应,闵清手肘悄无声息地碰了碰温父。
温父冷哼一声,脸瞥一边。
“宴辞来了呀。”闵清笑了笑,“人回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礼物做什么。阮阮到家的时候也带了不少,你们夫妻俩是打算把小家的好东西都搬来我们两个老家伙这里?”
贺宴辞带来的上好的补品和一些难得的珍品。
“妈,抱歉,是我来晚了。”贺宴辞懂闵清的意思,随即赔礼道歉。
“晚什么,还没到晚上呢?”温父哼声,阴阳怪气。
闵清无语瞪了丈夫一眼,女婿客客气气的,明显就是在为自己晚来道歉,哪里有那个意思。
“宴辞,你爸就这性子,你知道的,他没其他意思。”闵清在翁婿两人之间打圆场,清隽的面容上倦意十分。他们也知道,贺宴辞手上那些个项目都是有关人命的技术,稍有不慎就是大问题。
贺宴辞此时在他们面前虽然衣冠整洁,英俊不凡,面上却是藏不住的倦意,闵清想到温阮先前的那些话,不免心疼。
“妈。的确是我的问题,早上有些事耽搁了,没能跟阮阮一起过来,让阮阮受委屈了。”贺宴辞话语诚然,他的余光在客厅环了圈,没见温阮。
闵清对贺宴辞一向满意,就冲他这会诚恳的态度,她不好说什么。
说到底两人都结婚了,一切成了定局,她做母亲的自是希望两只小的好好过日子,闵清心里那点不舒服基本全散,“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也辛苦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吧。”
“谢谢妈关心,都处理妥当了。”贺宴辞谦卑有礼道。
“那就好。”闵清眼尖,贺宴辞余光好几次往四处看,她都有注意到,知道贺宴辞在找谁,随即冲林婶说,“林婶,去看看阮阮在楼上做什么。告诉她,宴辞来了,让她下楼。”
贺宴辞闻言,接话,“妈,不用麻烦林婶。我上楼去找她。”
*
贺宴辞熟门熟路的上楼,
温阮的房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缝隙,隐约听见温阮在讲电话,音量还是外扩的,隐约是个男声,贺宴辞抬手敲门的动作顿下。
符景百:“你发我的稿子我看了,挺好的。”
温阮不信,据她对符景百的了解,他一般说挺好的必有古怪,“真的假的。符老师,我俩什么关系,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千万别藏着掖着。”
“让我想想。”符景百手握下巴想了想,他人在剧组,他冲经纪人点了点休息区,便迈步过去,“要说真有个什么小瑕疵,应该是在第三关键人物出现时,情绪渲染层次不够突出。”
“符老师你跟我想一块了。苦于没灵感,放一段时间,再来精修。”温阮懒洋洋的托腮,转悠手上的笔玩。
“我倒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符景百对傍边替他递水的助理说了声谢谢。
“听,必须听!”温阮立马坐端正,拿了大纲本,做好做笔记的准备。
符景百笑了笑,认真分析,“一个人他身份、地位、名誉都拥有了,在世人眼里他是光明受人尊崇的。谁能料到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在人群背后是如此黑暗,曾经光明过,走向黑暗的促使点是什么。我个人认为,相比后期黑暗中的残酷,誊写曾经光明美好的时刻,更能凸显他这个人的人设。残酷、接受制裁下又拥有过一颗炙热的心脏。”
符景百一言点醒温阮,她柔和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茅塞顿开的光,“符老师,我懂了!我的人设没有问题,而是弱化了暗与白的冲突感,张力不够,应该抓住人性矛盾从而人设的饱满度,反转再反转。”
“这样更好。”符景百没想那么深刻,温阮的举一反三他赞同。
“符老师yyds!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温阮心情极好,麻溜的记录要点。
“请吃饭?上回还欠我一顿饭,我可还等着呢。”符景百淡笑。
“必须请,一定请。”困扰她多时的难题解决了,温阮整个人轻松不少。
贺宴辞在门外都能想象得出温阮柔和的眼眸里焕发的光芒。
他要没记错,温阮在他面前可没有这么一面,除了在床上要她狠了,她会楚楚可怜的跟他求饶;想要占领主权的时候,她会在他身上大胆的点火,一双眼雾蒙蒙还无辜的看着他,求他满足需求。
床下一副都随意无所谓的端庄模样,在符景百面前就能这么活跃?
符景百聊天有这么值得开心?
不是身体不好吗?还这么激动做什么?
贺宴辞平展的眉心紧了几分。
符景百:“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