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辞眉眼一压,装模装样的翻手机,眼角余光瞥一脸好奇的温阮,淡然道,“正好让你听一听自己的呼噜声。”
“啊,我还有呼噜声?”不可能吧?她不打呼噜的,唐随意说过,她睡觉很老实,一动不动的,唐随意特喜欢跟她一起睡,她不会抢被子。
“不信?那我翻出来给你听。”贺宴辞随意点相册工作视频。
“不要。”温阮压住贺宴辞的手背,作为一个有形象的淑女,打呼噜很可耻,她慌乱的说,“你赶紧删掉,贺宴辞警告你,不允保留在手机。”
贺宴辞眼帘压了压,完全没有要删除的意思,温阮催促,“赶紧啊,快点删除啊。”就差抢手机了。
贺宴辞唇角微勾,又装模作样的点了点视频删除。
“删了吗?”
“嗯。”
温阮抢来手机,找了一遍,确定没有,才放心。
言归正传,“度蜜月的事,你有什么好想法?”
去就去吧,就如贺宴辞所说,该有的章程还是要走的,她好久没旅游了,“不想去国外。”温阮见贺宴辞一副洗耳恭听,她想了想,“云南吧,这个天暖和。”
“行。”贺宴辞压了压她的肩,“你再睡会,我陪爸晨跑。”
*
昨晚跟贺宴辞谈了话,又被贺父说了一顿的宋燕桦一晚上没怎么睡。
一早起来给闵清打了个电话,道了个歉,说什么上次她说话有些过激。
两人谁都不服谁的寒暄几句。
宋燕桦挂断电话,去厨房安排贺老爷子的早餐,贺老爷子在生活上一家人相当仔细,这几个月温老爷子病重,贺老爷子白天基本都在温老爷子那边,由闵清在照理饮食。
今天孩子们难得都在家,贺老爷子便在家里。
贺宴辞下楼没多久,温阮也起了。
她下楼,宋燕桦在跟厨娘交代早餐的事。
宋燕桦从厨房出来,一眼瞧见从另一端楼梯下来的温阮。
宋燕桦余光不经意打量温阮一眼,跟她几个月前第一眼见她没什么差别,端庄典雅的大小姐,下楼迈的步子是很有规律和讲究,就连她都做不到。
温阮的模样和衣品以及礼仪都是极好的,她见过太太圈太多的千金小姐,都比不得温阮,
大概是温阮一直居住南方的缘故,身上没有京都圈儿名媛千金的张扬,反倒是一种温婉的气质,她不得不出承认温阮在气质这块,她没法子挑剔的。
宋燕桦佯装没瞧见,转身往另一端楼梯上去。
“妈妈早。”
温阮温温软软的一声‘妈妈’,让宋燕桦顿了步。
宋燕桦没想到温阮会这么大方的和她打招呼,还亲切的喊她‘妈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流动,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喊她。
贺宴辞自小是个有主意的,初中念完就出国,大学毕业才回来,性格很淡,基本不跟她和家人太亲近,又开了自己的公司,他忙起来几个月见不到人,别说,这么亲切喊她,就连一声‘妈’能听到都稀奇。
“嗳。”宋燕桦不知所措的应声,“怎么起这么早?”她们圈子里那些个夫人的儿媳在家里谁不是睡到中午才起,她原本都没指望温阮能起来吃早餐的。
温阮小步走向宋燕桦,白皙的小手圈住宋燕桦的手腕,娇嗔道,“哪还早了,爸爸和贺宴辞晨跑可能都有几公里了。”
宋燕桦淡笑:“我们女人不跟他们比。”
宋燕桦忍不住细细打量,温阮今天的套裙看上去很简单,领口处有刺绣,针法很巧妙,仔细瞧才能看见,是她没见绣法。
宋燕桦好奇,“阮阮,你的衣服都是出自于哪家的设计师啊,我发现每一套都好特别。”不管是淑女套装,还是普通的常服,还是旗袍都具有独特的气质。
“妈妈,您是说我领边的隐针绣嘛。这并不是出自设计师手中的,是我自己没事瞎捣鼓的。”说来,温阮有些不好意思,不会是吐槽难看吧。
“你还会苏绣?”宋燕桦太惊讶了。
苏绣又称之双面绣是刺绣中出了名的高难度,隐针绣是苏绣其中的一种。
她还真看不出来,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小时候粘人得很,又爱哭。
还有这本事了。
温阮汗颜,“苏绣是我外婆的独门绝活,我学不成的,就会一些皮毛,不及我外婆万分之一。”温阮十分苦恼,她这方面天赋不行,外婆还安慰她,人要适当有一些缺点。
温阮外婆是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宋燕桦早有耳闻,早年闵清从南方来北方念书,温婉的气质迷倒了一群富家子弟,谁人不知闵清家里是名门望族,母亲是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