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央值:“……”
唐棠:“……”
唐棠忧心的倒不是无处可去,这么大个人了,在哪儿不能过一晚?她更担心的是不在寝室过夜会不会触发新剧情?就这狗游戏策划尿性,让她第二天直接进不去学校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魏央值也是眉梢紧缩。他一时能想出的去处倒是很多,他名下在好几个城市都有房产,单是在楚城就有好几栋,但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唐棠毕竟是个刚成年的漂亮女孩儿,带她回自己的住所,不管会不会被讨厌的狗仔拍到,都不是什么体面的做法。
他又想了想,压低了帽檐,沉声道:“学着点。”
“嗯?”
唐棠下意识便跟着魏央值乱走,只见魏央值左拐右拐,七弯八绕,来到了南面的一方老墙前。
这面的墙头要比东门和正门矮上许多,不过一人多高,上面也没有防贼的铁钩子或是玻璃渣,几处墙体有砖块脱落,凸了出来,形成了天然的攀岩石托。想必早有人看出这些石托的功用,被踩了千百遍,表面都磨光滑了。
魏央值拍了拍墙,啧了一声,道:“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你以前来过这儿?”唐棠问道。
“当然。”魏央值一双星眸亮了又亮,说:“以前晚上也有门禁,熄灯后不能练琴,就从这儿偷跑出去练,练到天亮,再叼只包子跑回来。”
魏央值说得太有画面感,唐棠脑海中都能想象出稍小一点的魏央值嘴里叼着大肉包,背上背着大吉他,灵猴儿似的顺着老墙往上爬。
原来天才也是要99%的付出,魏央值实在太厉害了。
见唐棠又盯着他瞧,魏央值手握拳抵在唇边虚虚咳了一声,垂眸道:“很晚了,不说有的没的了,你,上不上得去?”
唐棠顺着魏央值的目光往上看,一人多高的墙头说高不高,但说矮可是绝不矮,伸长了脖子,可也没看着墙顶头。
唐棠单单是聪明,身体好,可爬墙是个技术活,她一直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宝宝,这种事真没干过,心里难免打鼓。在游戏里,虽然不至于让她真摔死(这还真不一定……)但不摔死,疼是一样疼的。
魏央值猜到唐棠是不敢的,他一声不响,就走到了墙边,一手扶着墙,将背弯了下来。
“嗯?”唐棠愣愣地看着魏央值将自己当成了人肉楼梯,一时没反应过来。
魏央值,不会真让自己踩他脑袋吧……
魏央值耳朵早胀得通红。真烦,女孩儿可真烦,爬墙都不会!不像他,这两条大长腿一伸,可不就直接过去了么?他轻蔑地睨了唐棠一眼,唐棠竟然比墙矮了这么多,也比他矮了这么多,真小只,小小巧巧一个,只适合,只适合抱在怀里……
他猛地撇过头,对着墙壁说:“上不上来?”
魏央值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她不会□□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所以要一口把她吃掉解恨似的。
“好啦好啦!你也要让我准备一下嘛!”唐棠磨磨蹭蹭,蜗牛似的爬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魏央值的肩膀上,还有点不放心,小声说:“你别把我摔了。”
女孩几乎是趴在了他的后背上,于是说话的这个位置,嘴唇正对着他的耳后根。
他耳后根软,小时候调皮捣蛋,就会被王紫桐拧着开玩笑,说他看起来挺硬汉,没想到是个怕老婆的耙耳朵。现在,别说耳后根软了,简直烧得要起火……
“你,你到底上不上来,我不管你了。”魏央值受不住,直起腰就要走。
“诶诶诶……”可唐棠已经挂在了他身上,像只小树袋熊。她怕真摔死,不得不硬抱着魏央值的脖子,更多热气直往他脖子和耳朵里钻,“别呀,哥哥!”
魏央值干脆认了命,他闭了闭眼,对着墙深吸口气,再次弯下腰,伸手撑着墙壁,说:“看着石头了没有?踩着往上爬!”
唐棠攀着魏央值的肩膀,试着伸脚踩那砖头,踩着了第一块,后面就顺了,第二块,第三块,唐棠伸长手臂,摸到了墙顶,“诶,我好像过去了!”
魏央值在下头托着她的腰,眼睛死死盯着墙壁上砖块的裂缝。
一个小姑娘,能重到哪儿去,就这体格的,他跳起街舞,一次能掕起来两个。但他不知怎么,越来越招架不住,一脑门往外冒汗,尤其是两条手臂,钢铁似的紧绷绷的发抖,像是有蚂蚁在里面钻,连多动一下都难受。他紧了紧后牙槽,叮嘱道:“别高兴得太早,最后一块砖很高的,你小心点!”
魏央值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手臂上的重量一沉,一个又香,又软绵绵的东西,就这么直不楞登地砸到他怀里来,砸得他人都蒙了,也不知道手摸到了什么,手感很好,圆滚滚的,一捏还带点弹性,从中间分成了两瓣。
“哎哟啊!!”她就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可落地后,身体除了有点震荡,后知后觉地细品,才发觉自己哪儿哪儿也不痛,身下的肉垫子替她抵挡了大部分冲击。
她想到了什么,连忙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鼻尖对鼻尖的见到了魏央值的死人脸。
魏央值:“……”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此生无念了,一张小白脸竟然连点血色都没有,动也不肯动一下,就那爆脾气,竟然也不耍泼,起来捂着胸口大叫非礼,这戏让唐棠很难接。
“对,对不起……”唐棠弱弱地道歉。
她趴在魏央值的胸口上,连他眼皮上长了多少根眼睫毛都认得清清楚楚,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唐棠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