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宁的脸颊像被人狠狠扇过似的,又麻又疼。
她现在不想说话,一点心情也没有。
低下头,乔稚宁草草在纸条上写了“没事”二字还给程越之。
晚自习下课后,乔稚宁慢吞吞地低头收拾书包。
一直到教室内外都没什么人了才背着书包往外走。
走廊里,程越之靠在栏杆,正对着教室门的方向。
“乔稚宁。”他叫她,站直了身体。
乔稚宁的脚步一顿,对视一眼飞快地垂下眼。
“走吧。”
两人走在路上,乔稚宁异常地沉默。
快到家的时候,程越之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怎么了?”
乔稚宁低下头,小声说:“没考好。”
程越之吸了口气,打量乔稚宁许久。
“是吗?”
他不信。
在试卷发下来之前,乔稚宁的神情就不对了。
还有自己桌上的那瓶饮料是怎么回事?
乔稚宁不说话了。
好在程越之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这么和她一起回了家。
乔爸爸今天是晚班,家里漆黑而空旷。
乔稚宁回到自己房间,放下书包打开灯。
到了这时,憋了一个下午的眼泪终于喷涌而出。
“玩呗。”
“免得夏翘老缠着我。”
这几句话360度环绕在乔稚宁的耳边。
黎颂那时上扬的嘴角和眯着的眼如电影的回放画面,不断在乔稚宁的眼前重复。
眼泪顺着发麻的脸颊留下来。
难怪他只邀请了自己出去玩。
难怪夏翘会说“换口味”这样的话。
原来自己只是他用来摆脱前女友的工具啊。
乔稚宁想,如果黎颂提前和自己说,自己肯定也会帮忙的。
可是为什么,非要自己在无意中听到呢?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周笠口无遮拦评判自己身材时,黎颂发出的那一声笑。
乔稚宁一直知道,自己是发育比较早的那类女生。
妈妈去世得早,爸爸忙着工作,很难注意到女孩子青春期一些细微的变化。
乔稚宁的生理卫生知识是通过小学的公共课了解的;第一件内衣,是周茉阿姨带她去买的;第一次来例假,她自己换了裤子,一个人去超市用零花钱买好了卫生巾。
青春期身体的变化对她而言是有些羞耻的。
而今天发生的事,无疑是把这种羞耻放大到了顶端。
乔稚宁忽然觉得自己对黎颂的好感和喜欢像是一个笑话。
她低着头抽噎,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
“稚宁?”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乔稚宁一愣,爸爸回来了。
她只来得及飞快地擦了下眼睛,爸爸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
声音又惊又疑:“怎么了女儿?”
乔稚宁抬起头,泪眼婆娑。
乔述拍拍女儿的肩膀,放轻了声音问:“受什么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