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最近在忙什么?还在当大摄影师吗?”
“嗯……在找一个人。”
“找人?”曾航不解,“谁啊?”
白行笑了笑,没说。
白行看了很多关于花卉移植的书籍,花了一天假期将研究室外树下那朵枯萎的红花石蒜移植到了花盆里,还开着的那朵想着等花季过了再移植比较好,就暂时没有动。
花盆摆在实验室一角,花盆上方正好悬着那一排玻璃瓶做的风铃。白行蹲在花盆前面,盯着这株看着快死的花,有点发愁,移是移进来了,但怎么救呢。
自此,这间小实验室变成了白行平日里来得最勤的地方。白行将实验室整理了一番,还买了温控玻璃箱。
院子里那朵生命力顽强得异常,一般只有几天的花期,愣是过了两周还没有结束,直到她的出现。
阳光甚好的午后,密织满墙的藤蔓被映得生机勃勃,不似往常阴沉。白行在实验室里检测刚培育的土壤成分,轻微的声响钻入耳中。这楼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哪儿来的声响?
白行打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再仔细一听,楼梯口方向确有脚步声。
他循着声音跟过去,脚步声一直往楼下走去,他走到大厅,一个人影也没有,门厅的玻璃大门是合着的,这门打开都会有轻微的提示音,他一路跟下来没有听到。
那人没有出去?
白行左右一看,随意择了一边走。窗外投入的光洒得一地都是,白行踩着光影一直走到了转角,仍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犹疑时,一抹红色跃入视线的边界,他转身看到窗外的院子里那棵香樟树下站着一道人影,一头及肩的黑发,黑底色的碎花长裙,一张白皙姣好的侧颜。
她对于看见白行一点也不意外。
白行来不及想这人在哪里见过,此刻他所有神思都凝在那姑娘的手上,姑娘手上拿着一朵殷红的花,正是刚折下来的石蒜花。
姑娘露出一抹浅淡清冷的笑,转身跑了。
白行怒气正盛地推开窗,直接跳窗追了出去,拨开一路的荒草,他看着那抹身影一直跑到墙边,一跃而起就跳到了高高的围墙上。
他震惊地看着那个姑娘蹲在墙头上,回头瞄了他一眼,又弯起一抹奇怪的浅笑,然后轻跃而下,消失在了厚重藤蔓覆盖的墙后。
白行眉头紧蹙,跑到出口处,钻过藤蔓再寻到那人跃下的地方,四周早已空无人影。沸腾的血液一点点凉下来,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奇怪的姑娘了。
Five Part A
*
“肖桦,你知道哪里有多余的椅子吗?”
“椅子?你要椅子干嘛?”
“呃……”
“你椅子坏了吗?”肖桦伸长脖子望了望白行坐着的椅子。
“备用。”白行冷冷地丢出两个字。
“……”
“哪里有?”
“……六楼活动教室可能有吧……”
白行二话不说起身离开了教室,肖桦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的背影。
白行一路走到六楼,一间间教室看过去,终于找到一间摆了多余桌椅的教室,门锁着。
好在有一扇窗没拉锁被他推开了,他利落地翻进去,左挑挑右选选,搬了一张出来。椅子太脏,他又搬去卫生间洗了一下,弄得一身的水。
拎着椅子回到教室,肖桦瞅着他那一身的灰尘和水渍,还有那满额头的汗。
“你这是……干嘛?”
“有纸巾吗?”白行伸手。
肖桦从抽屉里拿出几张递了过去。
“谢谢。”
“你这大费周章的,拖把椅子来,到底要干嘛?”
“备用。”
“备用?你椅子快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