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从图书馆出来，循着记忆里地图座标找到了H市郊区的那座山，距离山角很远的位置筑了一圈围墙，附近只有一个公交站，只有一班公交车，上山仅有的一条路设了安检站。
“刘萍？”
“……爸？”
刘渊从安检站里走出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呃……我有个朋友住这附近，来找他玩的，可是到这附近就迷路了。”
“朋友？什么朋友？”
“学校的朋友，同学。”
“叫什么名字？”
“说了……你也不认识。”刘萍莫名紧张起来。
“住这附近的都是我同事。”刘渊看着她。
“是吗？我那同学父母是开虚拟数据公司的，应该不是你的同事吧？可能是我地址记错了，回头我去找他问一下……”刘萍笑道，“爸，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
“嗯。”
“感觉好高级啊。”刘萍干笑了一下，空气里的气压明显还很低。
“回家吧。”刘渊审视了她半晌开口道。
“嗯？”
“怎么，你还要去找你同学？”
“不，不去了，反正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刘萍随着刘渊往公交站的方向走，走出几步，她回过头望向那座被围墙严密包围的山，山上的密林大部分落光了叶子，可那交叠繁杂的树枝生生织出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整个山头，好像童话故事里阴气森森的黑暗之林。
Nine Part B
*
刘萍吃完面前的那杯化得不成样子的冰淇淋，拿出手机给许泛打电话。
“喂？”
“我手机一定坏了。”
“什么？”
“说，你是谁。”
“我电话你没存？”
“萍子？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赶紧转视频让我看看！”
“干嘛？”
“转视频呀，如果你被人绑架了就眨眨眼！”
“……”
电话漏音还是挺严重的。
“我本来想给您带奶茶的，看你这么会说估计也不渴……”
“等等……奶茶？渴不渴奶茶都是可以喝的！”
“你嘴都这么频了，再喝上厕所也频，我怕你被开除。”
“萍子！我想你了！真的！你现在在哪家奶茶店呀？”
“艾露。”
“你怎么跑那么远去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上午睡过头请了半天假。等会儿就要回单位了。”
“你也有睡过头的时候？既然都跑那么远去了，不带一杯给我，怎么体现得了你去的意义呢？”
“我吃过冰淇淋了。”
“萍子，带一杯，你我友谊长存！”
“……”
“你可以自己来买。”刘萍起身往柜台走去，白行同他隔了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我不也上班呢嘛，再说上次和你去的情况，哎，容易触景伤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