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转过头瞟了一眼手机，连第二眼也没有看。
白行不知道自己在紧张期待什么，难道还期望她发现异常，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吗？
之后的一整天，白行都在找机会接触那个手机，想找到一个刘萍用过手机，手机未锁屏的机会。只可惜，刘萍似乎没有玩手机的习惯。
公司下午通知开会，小组组长突然通知刘萍也去参加，刘萍有点意外。
白行跟着进了会议室，会议大部分内容是针对最近公司新接的几个大单子，会议最后才表扬了一下新做的一个单子客户比较满意，很顺利新接进来一个项目，刘萍大概也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叫来参加会议了，这个单子是她所在小组的，而让客户满意的无非是她想出来的一个关于算法取样的点子，大概后续还需要她继续参与跟进这个项目。
Eleven Part A
*
刘萍的整个时空似乎开始错乱。
有时早上跑操，一个恍惚，周围的同学已经换了一批，出现在旁边的白行沉默地看着她，貌似这事儿和他完全无关一样。
有时在食堂吃饭，吃着吃着，眼前的饭没有了，坐在对面的白行正看着她张大嘴的傻样子。
有时在图书馆看书，眼前的书突然不见了，抬头就看到在写作业的白行。
最危险的是一次在体育课上，课业内容是练习跳高，刘萍一个跃起之后……穿了，白行看到一个身影从天上掉下来，下意识伸手去接，两人惊诧地看着对方，然后，刘萍跌落在厚厚的地垫上，又穿了回来。
白行停在空中的双臂抱了一个虚空，这虚空感一直延续到体育课快结束，他蹲在树荫下发呆，听到有人说：“小白，想我也要选选时间啊。”
“……”
白行抬头看到蹲在对面的刘萍正在努力捡一根掉在地上的细树枝，已经捞空两次，现在三次了。
“虽然我掉下来不是很痛，可有点吓人。”
“我不知道你在练跳高，也不仅仅是我的问题，如果你不想到我，你也不会穿过来啊。”
“……”
“你会不会觉得我穿过来太频繁了？”刘萍脸上绽放出一丝惊喜，她终于将那根细树枝捡起来了。
白行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目前四下无人。
“还好吧，也没有……很频繁。”白行默默想着，如果他每次想起她时，她都能出现的话，频率大概会增加一倍多，“你……不喜欢来这里吗？”
“那倒没有，穿过来还挺有意思的。”刘萍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图案。
白行看着刘萍手里的那根树枝，分辨着她在画什么，婉转的曲线像一个倒下来的数字8。
“对了，我爸爸你打听到了吗？”
“研究所里没有你爸这个人。”
“啊……”刘萍惊讶地睁大眼睛，“看来这个世界的差异在上一辈人里就已经产生了，难道我爸真的不在这个城市？”
“你爸到底是做什么项目研究？有个范围也好查一点。”
“呃……”
“你还没问出来？”
“没成功。这个再说吧，我得回去了，下节课考试呢。”刘萍将树枝往地上一丢。
白行莫名紧张起来，想再扯点什么和她多聊两句。
“对了，我不介意你考试的时候想起我！最好呢……顺便帮我答一下题，下节是物理测验！”
“帮你作弊，我有什么好处？”
“嗯……让我想想，下次我帮你作弊？”
“不用。”
“那……下次我帮你改作业？”
“不用。”
“呃……我帮你写作业！”
“不需要。”
“啧，你还挺难搞的，那你想怎么样？”
“先欠着吧。等我想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