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知道接电话,”他没好气儿地说:“还以为你手机坏了呢。”
态度恶劣又暗戳戳嘲讽人。
毕竟是自己理亏,林稚晚承了他的坏脾气,温声说:“刚才在开会,忙得忘看手机了。”
她语气这么好,跟她发脾气就跟拳头打在棉花上,池宴叹息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已经身价百亿。”
就他这位真身价百亿的,也没忙得回消息的时间也没有。
他倒不是想打击林稚晚在事业上的热情和决心,就是觉得,这么忙,肯定是照顾不好身体的。
见林稚晚没说话,他沉吟了会儿,说:“忙完没?”
“嗯,”林稚晚:“已经出来了。”
她步子快了两步,推开写字楼大门,凉风吹得紧,林稚晚系了下大衣纽扣。
“巧了,”池宴声音慵懒:“我还在门口。”
他居然没走。
有人等待的美好令林稚晚咧开嘴笑,可下一秒想到身边还有个小累赘,她有所顾忌,拢着话筒小声说:“你别下车,我去找你。”
池宴疑惑:“怎么了?”
他话音落下,就看到从转门里出来的一道纤细单薄的身影。
林稚晚眼睛也四处搜寻,隔着不远的距离,四目相对。
今天池宴大概是去了赛车俱乐部,没有穿规矩的西装,上身是黑色冲锋衣,下身牛仔裤配运动鞋。天气冷,冲锋衣的拉锁卡在喉结处,统一的颜色分割使得流畅的下颌线条更显优异。
晚秋的空气里沾着无可忽视的寒意,夜色在他身上走马观花,他站在红色跑车前面,跟这座城市融合的刚刚好。
看到了她,池宴嘴角勾起一点儿笑,幅度不大,但足够摄人心魂。
那一瞬间,林稚晚的满足感,被爱意和对未来生活的期待感满满当当装在心里。
去他妈的打林钦一个措手不及,去他妈的瞒着安米。
她不想把这段婚姻偷着瞒着了。
她好想冲过去,抱抱他。
或许是思想撞到一块儿,她这么想着,池宴也将手机从耳侧垂下,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朝她招了招。
林稚晚垫了下脚尖,想小跑,又忽然感觉不太矜持,硬生生按住脚步,抿嘴笑了下,双手勾在后面,一步步走过去。
就是因为期待,步子有点儿大,脚尖一点一点的,像只蝴蝶。
气氛刚刚好,以至于两人都忽略了一个人——
安米看看林稚晚,又看看池宴,再次不可置信地看看池宴的车,震惊住了,尖叫:“天呐——”
气氛“啪”地碎了。
两人同款无语地看过去,安米颠儿颠儿跑过来,在俩人中间看了圈。
“池宴哥,是你啊?”她震惊地说不出话:“原来你不喜欢男的!”
她还跟室友祈求愿世界还异性恋一片净土呢,居然白白可惜了。
池宴:“……”
林稚晚:“……”
等了一晚上,池宴居然连林稚晚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跳出来个灯泡,皱了下眉毛,烦躁到达顶峰。
林稚晚安抚似的,勾了下他的手心。
池宴顺势分开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
外面风冷,他握着林稚晚的手,塞进自己冲锋衣口袋。
这动作幅度可大了。
感情状况不打自招。
安米满眼“磕到了磕到了”的眼神,又惊呼:“天呐,你居然是晚晚姐的男朋友。”
“完全不敢相信你谈起恋爱居然会一天十几个电话打过来呢!”
池宴:“……”
林稚晚:“……”
池宴始终态度淡淡,眼皮耷拉着,似听非听的,但林稚晚知道,他单纯是没记住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