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又变回了从前那般。
林稚晚低下头, 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林稚晚啊林稚晚,你搞砸事情还真是一把好手。
曲思远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走在最前面招呼着:“进来吧。”
池宴也没等人,紧随其后,林稚晚和安米走在最后。
“姐,你干嘛推我啊,”安米懵逼又委屈:“池宴哥一路上脸色都要赶上冰棍儿了。”
林稚晚不知道怎么回答,咬了下嘴唇:“就当帮我一个忙,这个月给你涨工资。”
安米:“……”
有钱人就是任性。
曲思远和池宴去选酒,给了俩人包间号,让她俩先过去。
一进包间,各种脂粉味和街香混在一起扑面而来,林稚晚皱了下眉。
这里小开网红不少,搂搂抱抱的更多,见俩人进来,没有什么反应。
安米也是小网红,跟其中几个都认识,跟小姐妹聊天可比感受池宴的低气压好多了,她赶紧投入塑料姐妹的局里。
这下只有林稚晚一个人,她坐在软皮沙发的最边儿上,低头玩着手机。
她天生就不适合这种氛围,磁场不对。
甚至没有娄黛和陆方霓在,都没有人能给她和池宴曲思远这群公子哥扯上关系。
大家只当是哪个舞蹈学院或者艺术学院的学生妹妹,因此吸引了好多公然打量的目光。
有两个小开晲她,从下到上扫视了一遍,问:“这谁啊?”
别人不知道林稚晚和池宴的关系,但安米知道,她生怕这群二世祖把人惹到了,说:“跟池宴哥思远哥来的。”
这俩人的人都碰不得,他们懂规矩。
又扫了林稚晚一眼,没什么动作。
可单纯就是被看两眼,林稚晚就已经如坐针毡了。
现在不过八点左右,外面的夜场还没开始,可她距离上次吃饭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胃里不舒服。
左等右等,曲思远和池宴还不回来,林稚晚感觉自己要坐不住了,她想走。
找个地方吃点儿暖和的饭菜,然后回家泡个热水澡,早点睡觉,明明一天已经很累,何必还要在这里遭罪。
她犹豫了会儿,见没人注意自己,拎起包,开门。
然后,就撞进一双顶好看到琥珀色眼睛。
俩人离得很近,池宴慵懒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脸上,然后一点点向下,定格在她拎包的手上,眼神也愈发锋利。
林稚晚:“……”
想走有什么错?但被他看着,就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逃课的学生,她松开门把手,往后退了两步。
“不用迎接我,”池宴说:“我自己会开门。”
他这么说,林稚晚才发现他手里端着托盘,放着两碗番茄牛腩面。
林稚晚又往后两步,给他让开路。
就算是端着托盘,池宴身上的气场也不会被人当成服务生,本来各干各的一群人,居然能同一瞬间注意到池宴。
“呦,宴哥,你怎么自己拿托盘进来了?”有人亲自接过餐盘,又不用人教就知道放在茶几中间,顺便给池宴也引到C位。
他一进来,俨然成为视觉的中心,所有人都跟着他转。
林稚晚隐在角落里,泄露进来的光芒很少,以至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池宴习惯了众星拱月,甚至有些理所应当,也不道谢,提了下裤线,坐下,语气淡淡:“思远这店里缺人,现在忙不开。”
每当这个时候,林稚晚就会觉得自己和池宴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心里住着一位暴徒,表面却是一位公主,她渴望叛逆渴望张扬,但永远办不到。
池宴是她的一束光,是她内心真实渴望的画像,可她越渴望,越自卑,越不敢靠近,无法得到。
“怎么能缺人呢?”有人问。
“就他这管理水平,”池宴笑了下:“反正赔不赔的也无所谓了。”
几位小开都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笑笑:“这不巧了,我家里人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