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刚刚不是还跟别的妹妹聊得热火朝天,转脸就跟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不开心?
无语。
林稚晚抿着嘴唇,推了下墨镜,跟陆方霓说:“我们还是去换衣服吧。”
早年无聊,池宴考了游艇驾驶证,虽不常开,但记性好,也没忘多少。
他对着卫星导航上显示的经纬度确定好航行方向,然后打开电源,拉起引擎,回头朝码头上的人比了个手势。
系着游艇的绳子被松开,游艇如一尾鱼般轻快地游开,巨大的推背感令甲板上的人齐齐惊呼了一声。
林稚晚还在走路,被这么一晃,手疾眼快抓住栏杆才没摔倒。
池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架上了一副墨镜,透过缝隙看了眼身后,如同孩童般顽劣地享受恶作剧的快感,幅度很小地牵了下嘴角。
天气晴朗,惠风和畅。
天空是蓝色的,海水上跳跃着金光,游艇开起来,带着咸腥气的风扑面而来,将人的头发吹得散乱。
林稚晚是在海边长大的,对大海并不陌生,靠着栏杆心有余悸地扶着胸口。
海风掀起池宴白色衬衫的衣角,露出一节细且有力的腰身,薄薄的肌肉下,贴着努力生长的骨骼痕迹。
他坐姿松松垮垮,却仍旧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野,在呼啸的风里燃烧成一片火,夺目精彩。
就好像,在所有人波澜不惊的平庸生命里,他成为拥有山川海洋的神明少年。
那个瞬间,林稚晚注意到,甲板上的六个姑娘,都看向他。
“走了,”陆方霓说:“快点儿把你这老太太衫换下来。”
林稚晚刚想给自己解释两句穿搭思路,就被娄黛拎着胳膊去了游艇二层。
游艇配置豪华,配有厨房电影院KTV还有三间豪华卧室,还有三间普通卧室,空间极其宽敞。
娄黛和陆方霓给林稚晚拉进房间,强制她摘掉墨镜,又把她的防晒衫扒了。
林稚晚捂着胸口:“你们适可而止!”
陆方霓:“我知道你怕晒,但你就不能用披肩吗?”
娄黛这会儿也借机训斥林稚晚的审美:“你那破防晒衫我外婆都不穿。”
林稚晚:“……”
她被迫换好衣服,又被诟病气色太差,涂了一层口红。
姜黄色的吊带外,披着一层比珍珠还要柔软光洁的外套,整个人都柔柔的。
等到陆方霓和娄黛换好比基尼,才又回到甲板层。
这会儿甲板上已经开始准备烧烤,正愁人手不够分。
曲思远见有人过来,赶忙招呼道:“来娄黛,你陪我把鱼和龙虾处理了。”
娄黛不愿意:“池宴江珩都在,干嘛找我?”
“江珩,晕血,”曲思远又指了下池宴:“这货洁癖。”
池宴耸了耸肩膀。
娄黛不情不愿地跟他走,边走还边说:“本小姐算是救你一命,以后去你酒吧不给我打对折都说不过去。”
曲思远:“你给我打成骨折还差不多。”
俩人吵吵闹闹离开了。
江珩招呼陆方霓去把酒冰镇上。
甲板上还有些人在支烧烤架,圆桌上摆了一堆食材没有串。
林稚晚不好意思不帮忙,带了副一次性手套过去串菜。
她几乎就没有任何生活经验,这会儿没有人在旁边教她,做起来也有点儿生疏。
不知道是先串牛肉还是先串掌中宝,不知道韭菜是横着串还是竖着串,也不知道玉米粒要怎么吃。
她戴着手套,胡乱弄一通。
“别碰过生肉再拿蔬菜,”池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似乎是对她的表现忍无可忍,皱着眉说了声:“窜味儿。”
林稚晚:“……”
那要怎么办?
林稚晚努力地忘掉那天的不愉快,想要把这句话问出来,组织了两次语言,发现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