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梦幻曲/高岭之花他过分呆萌——马克吐冷
时间:2022-01-22 08:09:37

  温榆醉醺醺的,步子有些不稳,双手缠着许笃琛手臂,也不说话。
  许笃琛总感觉温榆情绪不高:“怎么了?哪里不开心?”
  温榆摇摇头,脑袋靠着许笃琛,很是乖巧:“我是太开心了。”
  看见那个笔记本后,她开心得立马想飞去找许笃琛。
  原来她已经变得如此冲动了。
  温榆停下脚步,扬起脸,她脸颊上像是腮红打过了头,眼睫弯弯,抿唇笑着带出小梨涡。
  她捧起许笃琛的脸,喃喃出声:“这是谁的男朋友,这么好看。”
  “是我的,嘿嘿嘿。”一脸得意洋洋。
  许笃琛被她这傻傻的模样逗笑。
  温榆怔怔地看着许笃琛,忽然踮起脚去吻他。
  温榆一向不喜欢在外面太亲热,最多只是牵个手,许笃琛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猝不及防。
  人来人往,确实很害羞。
  许笃琛意思地回应了一下,柔声开口:“回家吧。”
  “好啊。”温榆爬到旁边花坛的石台上,“你背我。”
  温榆实在太反常,像个小孩,许笃琛没办法,走到她身边,拍拍她小腿,示意她上来。
  一路看向他们的人很多,许笃琛的脸比他背上这个醉鬼还红。
  温榆紧紧搂着许笃琛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啄他颈动脉、下颌。
  像极了啄木鸟。
  啄累了,温榆靠在他肩膀上,嘟囔着:“琛琛,我好喜欢你啊,你太好了。”
  温榆声音很微弱,但就在耳边,许笃琛听得一清二楚。
  “你会永远喜欢我吗?”温榆眼神涣散望着许笃琛。
  她脑子里晕乎乎的,可还不忘自嘲,果然,人一谈恋爱,就喜欢问这些没营养,没意义的话。
  许笃琛前面的道路,温榆平时虽然很活泼,可她绝不会主动问出这些话,也不会做出这些举动。
  想到她上次喝醉,或许她是酒后吐真言的人。
  许笃琛搂紧温榆的膝弯,低醇的嗓音尽是温柔:“会,我只会喜欢你,永远只喜欢你。”
  许笃琛扯了下嘴角,他真笨,好听的话也不会说,只会重复她的话。
  温榆头一垂,彻底睡着。
  许笃琛把她背回家,轻柔地放到半半的床上,盖好被子。
  撩开温榆的碎发,许笃琛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好梦,宝贝。”
  -
  温榆和谢可从员工餐厅吃完午饭,准备回办公室。
  “温榆姐,你最近气色真好,是有什么好事呀?”谢可还是很八卦。
  温榆对谢可挑了挑眉:“啊,没有啊,我气色一直都好。”
  温榆笑意隐不住,她本以为同居后,会迎来不少矛盾,没想到却异常和谐。
  许笃琛太乖,脾气太好,想吵架都吵不起来。
  她随时随地都能免费听专人专场的音乐会,美人配钢琴曲,人生何求,如此足矣!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是她的私人手机。
  看到00开头的外国电话号码,温榆不免疑惑,点了接听:“您好?”
  -
  许笃琛早上送完温榆,回家把昨晚两人未拼完的乐高收到一边,准备今晚继续拼。
  仙贝在一旁歪着小脑袋看他,时不时跳上来挠他一下。
  许笃琛摸了摸仙贝脑袋,起身开始整理沙发上的猫毛。
  练了一上午的琴,许笃琛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馄饨皮。
  刚包了没几个,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
  许笃琛目光扫向屏幕,眼神一滞,闪过不悦,点了拒接。
  没过两分钟,电话再次响起,仍是那个号码。
  许笃琛慢条斯理地去洗干净手,拿起手机,接了但没说话。
  “哥哥。”娇甜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许笃琛眸色渐暗,薄唇抿得像条直线,依旧不开口。
  “我来申城了,惊喜吗!”
  听到这话,许笃琛瞳孔微紧。
  
 
 
第45章 日出
  没得到许笃琛的回应, 对方也不生气,反倒是轻笑两声:“见一面吧,毕竟好久都没见了。”
  许笃琛声音像是冰窖里发出来似的:“没必要。”
  “啊, 你不来吗?”电话那头的人饶有兴味地说, “听说你还交女朋友了?那我叫你女朋友来, 给她说说你......”
  “你可以试试看, 我不介意给你找点麻烦。”许笃琛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手机,眼底冷光更甚。
  “呵,你......”
  许笃琛没了耐心,直接挂断电话。
  手机扔到一边,许笃琛手撑在料理台上, 轻喘几口气。
  走到沙发边坐下, 许笃琛双眼紧闭,背往后靠,仿佛一座石化的雕像,只有胸膛在轻轻的上下起伏。
  “叮。”安静地屋子里响起一声短信的提示音。
  许笃琛置若罔闻,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过了良久, 许笃琛阴沉着脸,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出了门。
  他只希望能赶在温榆下班前解决完这个麻烦。
  许笃琛把车开到短信上的地址,是一家叫茗月阁的茶室, 服务生带他走到包厢门口。
  他推开门, 看到窗边站着的许蕾, 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
  许蕾闻声, 转过头, 似笑非笑打量着许笃琛:“我这个哥哥, 现在倒是会说狠话了, 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许蕾脸上满是不屑, 走到桌边坐下。
  许笃琛眉头蹙起:“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些废话?”
  “急什么,坐下慢慢说嘛。”许蕾勾起唇,不急不慢地给自己到了杯茶,“看来你回国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恋爱的作用真是厉害啊!”
  许蕾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上,其实她已经来了申城好几天,每天看着许笃琛送他女友上班,再接女友下班,好像过得很开心。
  可他凭什么这么开心?
  许笃琛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厌恶,盯着许蕾没回话。
  “你最喜欢做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想必在你女朋友那里,你也伪装得很好吧,她知道你在我面前只会逆来顺受的样子吗?”
  许蕾向许笃琛扬起眉梢:“假如她知道你还有这一面,落差感会不会很大,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冲击着许笃琛的耳膜。
  许蕾起身,端起茶杯站起来,朝许笃琛的方向走去。
  “不是早就给你说过,没有人会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许蕾抿了一口茶,继续说。
  “无外乎是喜欢你的长相,你的才华,可是她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吗?”
  许蕾的笑容忽然变得阴鸷,讥诮地说道:“你就是只寄生虫,没有我爸提供的一切,你能有今天这些成就?你连钢琴的边都摸不到,不过只是没人爱的可怜虫罢了,连你亲妈都只爱我不爱你,一个沦落到要自己偷偷去看心理医生,心理有问题的可..怜..虫。”
  许笃琛对许蕾那些话早已有了免疫,但他没料到,许蕾会知道他去看心理医生的事。
  可许蕾的话确实是一针见血。
  温榆到底喜欢他什么?温榆根本不知道他的这些事,温榆喜欢的不过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那个许笃琛。
  和温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太美好,让他忘了,许蕾手中始终拿着一根足以绑住他的铁索,在黑屋里笑看着他,企图再一步一步的把他拉回去。
  许蕾看许笃琛出神愣住,心里不由得意起来。
  她调查过,许笃琛那个女朋友父母家都是豪门。
  和她一样家世相当的人,怎么会喜欢许笃琛这种攀上豪门的寄生虫,更别说许笃琛还有抑郁症,他除了钢琴弹得,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许蕾把茶倒满,扫了眼一旁的屏风,嘴角笑意更深,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就在她端起茶杯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打开。
  看清来人,许蕾露的笑容越发嚣张,仿佛马上就能看到好戏,嘲讽地看向许笃琛:“看看谁来了。”
  她特地约了许笃琛那个女朋友,找到这家只有屏风隔开的两个包间。
  她猜准了许笃琛不会有什么反应,他只会向以前一样,一言不发,逆来顺受。
  她要让许笃琛女朋友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模样,然后踹了他。
  她就是喜欢看他受挫,痛苦,真是好久没这么快乐了。
  温榆周身似乎都笼罩着一团郁气。
  温榆的出现,在许笃琛意料之外也在他意料之中,因为许蕾就是个疯子。
  许笃琛望向温榆,想从她眼中探出点什么,奈何他看不懂温榆的情绪。
  他脑中想起温榆说过,有什么事不要瞒着她。
  许笃琛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解释。
  温榆扫了一眼许笃琛,转头看向许蕾,目光冷淡。
  眼前的女孩二十出头的模样,长相清秀漂亮,声音也很甜美。
  可温榆只找得到一个词来形容她,人模狗样。
  许蕾脸上的笑容还没维持过五秒。
  她猛地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温榆:“啊!你......”
  许蕾低头看着身上的茶水,又抬手摸了摸脸颊,她没想到,温榆会径直拿起她手上的那杯茶泼向她。
  “你才是那只可怜虫,看看你丑陋的嘴脸。”温榆的怒意不可遏制地扩大,胸口起伏,深喘了口气接着说,“我知道他有抑郁症,听清楚我的话,我没他不行,我就是爱惨了他。”
  许笃琛目光暗含讶异,温榆知道他有抑郁症?
  温榆冷冷地嗤笑着:“你倒是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顺带要看精神科,心理扭曲又黑暗,永远不会有人爱你才是真的。”
  温榆全程都用一种在看垃圾的眼神看许蕾。
  ‘砰’的一声,杯子被放到桌上,温榆语气里带着威胁:“我警告你,离他远点,离我们远点,不然我有的是方法收拾你。看样子,你爸不知道你这样吧?”
  温榆拿出手机,在许蕾面前晃了晃,屏幕上是录音的界面。
  许蕾呆愣地看着温榆,为什么事情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等许温榆和许笃琛出了茶室,她才开始抱着头尖叫。
  引得不少人聚在门口围观。
  回家路上,许笃琛从没见过温榆脸色如此阴沉,抿着唇一言不发,着实让人感到害怕。
  温榆独自回想着,越想越生气。
  中午她接到许蕾的电话,说是许笃琛的妹妹,想给许笃琛一个惊喜,约她在茗月阁喝茶。
  温榆记得之前五哥提过,许笃琛家是重组家庭,但家庭氛围还不错,她特地请了一下午的假。
  在包厢等人时,她还在心里吐槽,茶室的这个设计太不合理,屏风卡在中间,虽然看不见对面,但能听见声音,没有一点私密性。
  谁想,立马就听到隔壁传来那道熟悉的清冽男声,但同时还有一个女孩的声音。
  温榆下意识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
  待听清许蕾那些话,除开错愕,温榆只觉得火冒三丈。
  她最后残存的一分理智,是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冲进去,担心许笃琛也许不愿意让她知晓这些事。
  可她忍不住。
  温榆推开门那一刻,回头看向她的许笃琛眼里,惊住之余,满是彷徨和无措。
  她很久没见过许笃琛这样了,那种心脏被死死攥住的疼痛感再次涌上来。
  回到家,温榆气冲冲踢掉鞋,先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水降火。
  温榆声音里满是愠怒,指着许笃琛说:“你不准听她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屁话!”
  她忽然转过身面对着冰箱。
  等了一会儿,温榆还是没转回身,肩膀却开始微微耸动。
  许笃琛这才发觉不对劲。
  他把温榆身子转过来,温榆的眼睛骤然红得像兔子,眼角不断溢出泪水。
  许笃琛脑中紧绷着的弦像是一下子断了。
  他从认识温榆到现在,从没见她哭过。
  这个场面是他完全没有见过,也没考虑过的,他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温榆不会哭。
  许笃琛慌乱地随手扯过桌台上的一张纸,准备给温榆擦眼泪。
  温榆歪开脸,拍开许笃琛的手,呜咽着说:“那个是厨房用纸,笨蛋。”
  许笃琛心里焦急,把纸随意丢开,用指腹抹去温榆脸上的泪,轻哄着说:“嗯,我是笨蛋,我是笨蛋,别哭。”
  温榆的眼泪来势汹汹,像是开了闸的大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她爸妈离婚那会儿她都没哭。
  许笃琛把还在抽泣的温榆拢到怀里,手抚在她的头顶:“你别哭,我真的没事。”
  温榆甩手又跺脚:“你真笨,就让她那么欺负你,我都舍不得欺负你。”
  “没有人能欺负我,只有你。她就是个跳梁小丑,我从没搭理过她。”
  许笃琛直接把温榆抱到沙发上,找来一块湿毛巾轻柔地给她擦脸。
  等温榆情绪平复一些,许笃琛才缓缓开口给温榆说他的事。
  高一的某天,他还在上课,突然被叫去医院,被告知他爸查出来肺癌骨转移。
  意外总是来得那么快,他爸两个多月后就去世了。当时他爸公司的合伙人,卷款跑了,家里的房屋和资产都卖了还债,剩余的发给公司员工。
  那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学琴,也做好了放弃的准备,毕竟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可这些都不是最打击他的事。
  没过几个月,他妈妈就改嫁给他现在的继父,接着他们就出国了。
  “许伯伯,是我妈的初恋。”许笃琛喉头一紧,淡淡说出这句话。
  他一直都称呼继父为许伯伯,在他心里,他永远只有一个爸。
  温榆抬眸望向许笃琛,依稀能看见他眼里透出的失落和绝望。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彻底对一切都无所谓了。”许笃琛至今仍不懂,为何他的父母如此恩爱,他妈妈却可以转头就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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