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入骨——阿禾几页
时间:2022-01-22 08:20:52

  谢浪话里含笑;“林同学,不是所有用骷髅头当标记的都是混黑的。”
  恰好此时,哐当一声,卷帘门开了,被误认为混黑社会的杨某穿着黑色的围裙从卷帘门底下钻了出来。
  杨阔见谢浪旁边还站着个姑娘,本来还挺惊讶的,但仔细一瞧原来是林明朗,于是冲着他俩喊了一嗓子:“哎!浪爷快进来啊,就等你了。”
  等他俩走近了,杨阔对着林明朗笑了下,然后调侃谢浪:“这浪爷还真是什么都对同桌分享啊,感情真是好。”
  “别贫,车哪呢?”
  “诺,里边。”杨阔又看了林明朗两眼,然后领着他们进去了。
  冬天穿的厚,而且林明朗站在谢浪后边,所以杨阔根本没发现林明朗的手被谢浪攥的紧紧的,放在了兜里。
  杨阔边走边给谢浪说这次的客户。
  “这客户京都来的,听说是家里闺女在学校受委屈了,嚷嚷着想转学,这才来了森市,而这车又是给那姑娘买的生日礼物。”
  “这爹还特别疼闺女,明天就是她闺女生日了,所以就想赶紧把画喷上,能准点送了。”
  谢浪点点头,“那画,人没提什么问题?”
  “没,挺满意的,就照那来吧。”
  谢浪问:“基调要什么颜色。”
  杨阔一本正经的说:“粉色。”
  谢浪脱外套的动作顿了下,看了眼那辆大红色的跑车,又问了遍;“什么色?”
  杨阔:“粉色。”
  谢浪外套还没脱下来,又顺势穿上了,“这活干不了。”
  杨阔一愣,连忙问:“为啥?”
  “怕丑瞎我。”谢浪把外套拉链拉上,又牵起了林明朗的手,正打算走。
  杨阔看了眼车,又看了眼手中的图,委屈巴巴的瞅着谢浪,“不是,人姑娘就想要粉色的,我也——”
  谢浪打断:“她瞎你也瞎?我画过多少了,你见我这俩色往一起配过?”
  “是没有哦……”杨阔愁眉苦脸的拿出手机说:“那我再打个电话,让她换个颜色?”
  谢浪坐在林明朗旁边,自然而然的把林明朗的手勾了过来,然后十指交叉放到自己腿上,没了一开始的兴致,恹恹的回了句:“快点。”
  杨阔刚拨了号码,对方还没接通,他无意的往谢浪那边瞥了眼,然后就看到了那两只手。
  ……
  杨阔脱口而出:“卧槽??浪爷你牵人林姑娘手干什么!”
  此刻,电话刚好通了。
  “喂?杨老板?”一个女生的声音。
  谢浪指了指杨阔的手机,示意他先听电话。
  杨阔还是不死心的来回看了眼他俩,然后转了个身,从桌子上拿了根烟点着后,狠狠地吸了口压压惊,顺便在心里把脏辫骂了几百遍,这玩意儿推测的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纯洁的同桌友谊……,过了个元旦手都牵上了。
  “喂?说话啊!”
  杨阔被电话那边的人喊的耳朵疼,把烟灭了后,才开口:“是徐美美吗?”
  “废话,你手机没给我备注吗?”
  杨阔:“……”艹!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是这样,我再确认一遍您要求的喷画基色是粉色吗?”杨阔耐着性子问。
  “对啊,我喜欢粉色的。”
  “那您知道跑车的颜色是大红色吗?”
  “知道啊。”
  “这样说吧,这俩颜色配一起出来的效果不太好,您要不再换一个颜色?”
  “为什么要换?我又不喜欢别的颜色。”
  “您确定不换?”杨阔很郑重的又问了遍。
  “不换。”
  “行,这活您另找人做吧,我们做不来。”
  “我给你们钱,你们按我要求做不就行了,有什么不能做的?你们开厂子不就是赚钱的?是钱不够?想加钱直说绕那么多弯子做什么?”话筒里的女声挺尖的,而且说的话也很不招人待见。
  杨阔最受不了的就是在这个人人平等的社会,有些人有几个钱就觉得高人一等,说的话跟刚出粪坑的屎一样,臭的熏人。
  他用手里的烟头碾死了三只蚂蚁,然后冷笑一声,“那真对不起,我们这喷画的那位很讲究,人是我们店的宝贝,他说不能做就不做,所以,要不您换颜色,要不就换地。哥哥不差你那俩钱儿。”
  杨阔看了眼跑车,又看了下桌子上的画,突然说“得嘞,您也别换颜色了。”
  “可以画了?”
  “不是,哥哥突然心情不太好,不想接你这活儿了,等会钱退您,再见。”
  “什么?你有病啊!”
  嘟嘟嘟嘟,杨阔挂了电话。
  杨阔不是不懂社交的人,平时跟顾客说话也都和和气气的,但是世界这么大,总会遇见几个傻逼。
  他也不怪谢浪要求多,谢浪喷过的画不少了,人家有自己的感觉,做不了就是做不了,这是态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态度。
  再说那副画很好看,杨阔不想糟蹋了。
  过了会,他起身对谢浪说:“浪爷,白让你跑一趟,这女的就他妈一傻逼,活不做了。”
  刚刚杨阔声音那么大,谢浪多少听了点,也没多问,回了声:“嗯,那走了。”
  临走前,林明朗突然问杨阔:“刚刚那女生叫徐美美?”
  “嗯,怎么了?”
  “她京都来的?”林明朗又问了句。
  “应该是,我听她爸说过一次。”
  “没事。”
  等两人出了门后,杨阔才反应过来,这俩人啥时候搞到一起的他还问呢!
  —
  回去的路上,谢浪敏感的察觉到林明朗的情绪有些低落,于是他停了脚步,一只手托起林明朗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问:“怎么了?认识那个女生?”
  林明朗没遇到过心思细腻的人,所以没有经历过自己心情一不好,就会有人关心的这种状态。
  她愣愣地看着谢浪,几秒后开口:“谢浪,你家有红花油吗?”
  “嗯?”
  “你脸上的巴掌印还没下去,我用红花油帮你揉揉。”
  谢浪轻挠了下她的下巴,笑着问:“红花油还有这用处?”
  林明朗板着脸,严肃地说:“嗯,我给它的权利。”
  “好。”
  谢浪应着,重新牵起了她的手。
  既然她不想说,谢浪也不多问了,以后想说的时候,林明朗自然会说。
  ------题外话------
  也就阔哥敢这么跟顾客刚了,毕竟人家不差钱……
 
 
第29章 嚣张二十九点(捉虫)
  元旦过后,高二四班的学生们拖着那副被假期掏空的躯壳,踉踉跄跄的回来了。
  苏河进班的时候,教室里已经趴了几条——,不,趴了几个人了。
  东倒西歪的,千奇百怪的姿势,总之都睡的很香。
  四班还是原来的那个四班,不会因为放了两天假变个样子,但是苏河皱着眉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直到,穿了一身黑的熊壮壮从后门进来,他怀里抱着一堆书,脸色惨白惨白的像是抹了十层粉底液。
  “我知道了!”苏河指着熊壮壮身后,激动地说:“这谁给挂的横幅啊!”
  确实,四班别的还真没多也没少,就是横梁上和后边黑板上各多了条横幅。
  横梁上写着“十年磨剑试锋芒,百日攻读铸辉煌。”
  黑板上那条写着“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
  横幅的内容很激励,但是好像是给高三的吧?
  苏河生怕自己是因为在网吧通宵了现在产生幻觉了,还专门出了趟教室在走廊里绕了两圈后,又进来看了看。
  横幅还在,那些字还有些耀武扬威的赶脚,仿佛在提醒着他,你得瑟吧就,过不了多久,你也是条高三狗。
  艹!关键是他还反驳不了!
  —
  林明朗出门前,李叔问她中午回来吃饭吗?
  她本来想说不回的,但是看到李叔那关切的眼神,突然改了口。
  她依着门把手,把鞋穿上,然后轻声说:“中午吃凉拌土豆丝吧,要辣的。”
  李叔慈祥的笑着,“行,其他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了。”林明朗背上书包正要出门,李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着急忙慌的穿上外套,跟在她身后。
  林明朗疑惑的问:“您要出门?”
  “对,我前段时间去菜市场买菜认识了个朋友,他说说森市东边那座山上的菩萨庙挺灵的,我打算去烧烧香,给小姐和老爷求个平安福去。”
  林明朗听这话突然愣了下,然后不自在的摩挲了下书包带,瓮声瓮气地说:“再多求两个吧。”
  老李把抽屉里的车钥匙翻出来,戴好了手套满面笑意的应着:“好好好,走吧,小姐,今天我送你去学校。”
  “嗯。”
  今天林明朗没有拒绝,她挺高兴的。
  不知因为是李叔一直以来的关心,还是谢浪昨天附在耳边轻声说的那句情不自禁。
  今天醒来之后,谢浪给她发了个短信,内容有些让人猜不透。
  只一句,“昨晚梦到你了。”
  林明朗没有回他,反正等会到学校就会见面了。
  —
  因为有的学生是住宿生,需要返校,所以开学第一天的早读可以不上。
  但王鸣还是早早的来了,不只他,四班的其他人来的也很早。
  他们来了之后都会下意识往谢浪和肖遥的座位上瞄一眼,在看到这俩人还没来的时候,他们通常会选择先养精蓄锐。
  王鸣昨天和脏辫他们开着车跑到隔壁市的海边浪了一天,然后又连夜开车回来,他本来想把谢浪也带上,但放弃了。
  谢浪那个脾性,别说让他出市了,他连门都不想出。
  去隔壁市也是一时兴起,这个年纪尤其喜欢去做那些毫无准备的事情,不仅刺激还印象深刻。
  所以王鸣今天早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把车停家里后,撒丫子就往学校跑。
  确实,趴桌子上补觉的时候,衣服上的海腥味真是让他印象深刻。
  嘈杂的脚步声,桌子拉扯发出的刺耳声,还有女生们交谈哪个明星又和哪个明星传绯闻的声音被揉杂成一个巨大的球,在王鸣耳边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直到他在这个球里边听出了那个慵懒的脚步声。
  这慵懒是独属于谢浪的。
  所以他出手了,王鸣半睁着眼,迅速的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揪住谢浪的衣摆,嘟囔着:“浪浪,作业拿来,江湖救急。”
  他这声音不急不缓,没看出一点急来。
  谢浪说什么,把肩上的包扔给王鸣后,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了个哈欠,眼角因为这个哈欠溢出些生理泪水,他随意的用手背抹掉,然后一只手摸着林明朗的桌子边,腿蹭着她的板凳边缘磨磨蹭蹭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没有人发现他这一系列小动作,因为所有人都被谢浪的书包吸引了。
  尽管谢浪的字是公认的难认,但是不打紧!
  他们只要认出谢浪一个字也能给它编完整。
  所以不出三秒,班里的后三排本来正在补觉的学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包围了王鸣。
  每个人都揉着惺忪的双眼,无精打采的看着王鸣,“鸟哥,好东西要共享。”
  “对啊,鸟哥我疯了两天,卷子现在比兜还干净,你得救救我啊!”
  突然有人说:“我先看数学行不,你们先看别的,到时候我们再换着抄。”
  接着就有人应和:“行啊,我先把英语拿走了啊,等会我找你换!”
  另一个:“那我……拿走物理了啊。”
  “语文,走了。”
  “化学,走了。”
  范可乐捏住生物卷子一角,说:“生物——”
  还没说完,卷子就被王鸣按住了。
  他像是刚反应过来,眼神随着那些带着各科卷子走的人的背影绕了一圈后,才凶神恶煞的看向范可乐,“感动它试试!”
  几秒后,他又毫无底气的来了句:“姐!给老子留条生路吧!”
  范可乐看着他那护犊子式的坐姿,松手了,然后笑着说:“瞧你那出息,行了,生路给你。姐找明朗借去。”
  十分钟后,当范可乐拿到林明朗的卷子时,她哭了。
  数学卷子上的选择填空是写了,但是背面,那几道大题下边都只写了个解,然后写了个得数,哦,不,有一道题下边,林明朗还画了个坐标轴,但是范可乐没看懂。
  ……
  然后,范可乐不甘心的翻开其他科的卷子,除了英语有参考价值,生物就是鬼画符,物理那是天书,语文人家干脆没写。
  她看着窗外叹了口气,然后说了声:“鸣儿啊,姐对不起你。”
  说完后,范可乐干脆利落的起身,拿着卷子走到最后一桌往王鸣桌子上一拍,“五换一,来吧!”
  王鸣瞥见了那张英语卷子,他想第一节 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有点厉害,惹不起,所以先抄英语吧。
  就这样,王鸣以一换五,抄完英语后,他翻到了物理,前看看后看看,然后不死心的又翻了两遍,接着是物理、化学、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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