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祁薄身后的助理方凯,将手中的资料下发到每一位的面前。
“在我身边坐的是AC新晋的董事,祁薄先生,AC经历郊区项目事件事的第一次董事大会,首要通知的是我中增加了一员。”
说话的是秦默的父亲,秦董。
也是知道内幕的少数知情者。
他非常感谢祁薄在AC大难时,对AC伸出了援手。
祁薄坐椅子里站了起来,神态冷峻,朝在坐每位扫了一眼,说:“大家不用紧张,我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我虽然是AC的一员,但不做任何决策上的决定。”随着他的话,大家都略显吃惊。
他也并不在意。
“当然,要是谁对我手上的股分感兴趣,我可以以当前市值出售给大家。”说到这句时,他对着秦董笑了下。“秦董有兴趣吗?”
秦董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并不言语。
开玩笑,祁薄手机的股份占市场份额的百分之二十一,价值36.87个亿。
自己虽是AC的董事长,最多高不出他10个亿。
怎么买他的。
只怕,在坐就没有一个人买得起。
祁薄也不介意,说:“我现在任职霍氏执行官,目前是霍氏集团最高权位者,是我的母亲家族企业。那边的事就够我忙的,如果还加上这边的事,我想,我的女儿一定会生气的。”他巧妙的提到了欧阳一诺。
“大家看看手中的资,是我的助理帮我拟定的。”祁薄指了指大家面前的刚刚方凯发的文件。转而,对秦董说:“秦董,告辞。”
秦董还想说点什么,话在舌尖转了下,又吞了回去。“不送。”
……
欧阳一诺放学后,看着同学一个个被家长接走,只有她,还傻傻的呆着。
门口的老师不时的看上她一眼,可能是担心她情绪化,见她无异便放心的张望外面。
这个老师22岁,没有嫁人,很喜欢祁薄。
这事,欧阳一诺老早就知道了。
所以,每天放学送孩子的事都是她在做,她在将自己交给祁薄时,脸颊红红的,还不好意思看祁薄。
祁薄还总跟她说谢谢。
哼……
祁薄是欧阳陌的。
欧阳陌已经睡了四年了。
今天我都已经十岁了。
天啦,转眼祁薄是不是快四十岁了?
漂亮的小脸苦哈哈的皱了起来。
这时,门口的老师惊喜的叫:“欧阳一诺快过来,你爸爸来了。”
他来了?
欧阳一诺一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朝窗外张望。
果然,那个一身西装笔挺的人不是祁薄是谁?她提起自己的书包,就走了出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别的同学都走半天了。
祁薄变腰接过她的书包,歉意的说:“刚开了个会,我们现在走吧。”欧阳陌乖巧的牵住他伸来的手。
“爸爸今天还送我去奶奶家吗?”因为明天就周六了。
每个双休她都是去奶奶家过的。
祁薄听出她语气中的低落,问:“不愿意吗?”
摇了摇头,欧阳一诺说:“我想去看欧阳陌。”她一直睡在盒子里,什么时候醒啊?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就带你去,会不会特别高兴?”
欧阳一诺惊喜的抬起头,越发像欧阳陌的脸,连吃惊时的表情都一样。“真的吗?”
祁薄有短暂的失神,见欧阳一诺不耐烦的摇他的手,他才说:“真的。”
一直被这对父女忽视掉的老师,愣愣的站在门口,痴迷的望着他们手牵手离开自己的视线。欧阳一诺在校期间有四年了,她一次也没有见过她的母亲,她还以为她的父亲是单身。
原来,她是有妈妈的。
而且还是令她爸爸深爱的人。
……
在一诺十岁那天,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欧阳陌睁开了眼睛。
阿随站在她的边上,一脸温和的笑容。“睡够了吗?”
四年了,其实在这之前她曾经苏醒过两次。
病灶的剔除,转氨酶变化,手术方案。
这次她都曾苏醒过来参与过。
“我通知了他。”
这里的他,不用解释,欧阳陌就知道是谁。
她微笑的起身,阿随帮了她一把,托起她的腰。“如果不是时间提醒着我,我还以为一切只是昨天。”
“你的时间就是昨天。”这四年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她还是如沉睡时一样漂亮年轻。“可是,有人已经快四十了。”
有护士推来轮椅,阿随扶着她坐了上去。
“推你出去晒晒。”
欧阳陌没有拒绝。
博士死于三年前的冬天,他的妻子还沉睡着,阿随说她也快要醒来了。
比起那个睡在自己旁边的女人,欧阳陌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她的爱人还在,孩子还在。
而她……
阳光明媚的室外,一片春光。
欧阳陌戴上帽子,穿着长衣长裤,几年不见光,突然有种灼烧的感觉。
而此时,迎着阳光,缓缓走来的正是她的爱人与孩子。
耀眼的光昏中,她露出了浅浅的笑。
“那是欧阳陌吗?”牵着祁薄的手松开了,欧阳一诺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妈妈——”
走在欧阳一诺身后的祁薄只是愣在原地,看着孩子扑进那个女人的怀中。大声叫着:“妈妈。”
她醒了。
在这无尽的时间洪流之中,醒了过来。
阳光下她抱着已经长大的欧阳一诺,温和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让自己吃惊到忘记呼吸的脸。白嫩,干净,漂亮……好像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模样。
祁薄见她朝自己招手,脸上是浅浅的微笑。“祁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