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生——曲小蛐
时间:2022-01-22 08:44:44

  文梦佳表情夸张:“真的!你把我们大校草拐跑了,自己倒是能看个够了,让我们巴巴盼得好苦啊!”
  盛喃嫌弃:“平常也没见你这么激动。”
  “你不懂,战损美人最戳我了好吗!!”
  “……”
  盛喃一愣。
  文梦佳还在她身旁滔滔不绝,郭禹彤跟丁小君都先去打饭了,盛喃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靳一受伤了?”
  “我又不聋不瞎的,不知道才奇怪吧?”文梦佳停下演讲,莫名其妙地看她,“靳一今天早上来学校,不知道被拍了多少远照近照侧颜照呢。倒是没个敢拍正脸的,遗憾。”
  盛喃皱眉:“被传到论坛了?”
  “对啊,论坛都热闹一整天了,全都在聊靳一的事。”文梦佳说,“我跟你讲,你今天不在班里可是逃过一劫。”
  “嗯?”盛喃从思绪里回神。
  文梦佳左右看看,凑上来嬉笑:“最开始放照片的学妹拍得太模糊了,他们都说大校草嘴角是被小野猫咬破的,还有人说昨天晚上看见你趁着夜黑风高,把大校草推在学校外面那围墙上,上下其手为所欲为呢。”
  盛喃:“…………”
  盛喃:“???”
  盛小白菜的脸颊一瞬间就红了。
  噎了半天她就气恼地挤出来一句话:“才不是那么回事!而且上下其手不是这样用的!”
  “什么上下其手。”
  一把懒洋洋的低哑嗓音突然从她耳后压下来。
  盛喃一抖,本能抬手捂住细白的颈,眼神慌乱地回头。
  见果然是靳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她结结巴巴摆手:“没没没,什么都没有。”
  文梦佳在旁边欣赏了好几秒她最钟爱的战损美人颜,这会儿才想起开口:“靳同学,我们论坛里都在说,你昨晚被盛喃给欺负了哎,真的假的?”
  盛喃连忙转头看向靳一:“快给我证明清白。”
  靳一微微挑眉:“欺负?”
  “当然没有嘛对不对?”盛喃巴巴看他。
  “嗯,”靳一懒懒一笑,“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盛喃:“……?”
  靳一:“不过没关系,她说会对我负责了。”
  盛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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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天,小白菜走在荒郊野外,啪叽,掉进了一口井里。
  然后她看到大拽比出现在井口。
  小白菜非常开心:“快拉我上去。”
  大拽比:“嗯。”
  大拽比说完就跳进井里,并顺手拉上了井盖。
  小白菜:“…………?”
  《说好的证明清白呢》vs《开玩笑我们怎么可能是清白的》
 
 
第50章 
  直到进了一食堂里,在窗口排队打饭的时候,盛喃还有点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
  “你怎么能那么平静自然地说假话呢?”盛喃苦思许久终于憋不住,转过身去,仰头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不忿,“幼儿园小孩都知道,做人最重要的是诚实。”
  靳一站在她身后排队,闻言淡定垂眼:“可能只有幼儿园的小孩还知道了。”
  盛喃一噎。
  靳一懒洋洋续上:“而且我也不算说谎。”
  “那、还、不、算?”
  “昨晚我不让你动手,”靳一视线落下,在衣尾暗示性地一掠,望她,“你听我的了么。”
  盛喃眨了眨眼:“我那是……”
  “掀人衣服,看个干净,不算欺负?”靳一问。
  盛喃红了脸。
  靳一:“还是说,你不承认自己说过要负责?”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盛喃还没辩解完,余光里就注意到排在靳一身后的两个女生凑在一起,表情惊讶地看着她和靳一,正小声议论什么。
  回想一遍两人刚刚的对话。
  盛喃:“……”
  这就是传说中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像是看穿她的绝望,靳一微微挑眉:“还想继续聊这个话题吗?”
  “我错了,是我自不量力,”盛喃丧气扭头,“我认输。”
  那人站她身后,听起来很愉悦地笑了。
  排队时间原本应该无聊得很,但由于某人大尾巴似的黏在她后面,盛喃感觉小半个食堂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了。
  这种瞩目程度实在算不得舒服。
  某个沉默空隙,她偷偷扭头,小声问:“你不是都和裴朔他们一起吃饭吗?今晚怎么不继续祸害——嗯,造福他们了?”
  靳一:“他太多事,知道了一定折腾。”
  盛喃猜也明白他是说打架受伤的事情,不由皱眉去看他指骨淤痕,看到就皱眉更深,但嘴上只能装平静:“裴朔对你真的很够义气,大哥当到这份上……”
  盛喃的话声突然自动消音。
  因为她想起了早在刚进安乔就听说过的传闻里,裴朔和那位传说中的“九中一哥”的关系好像应该是……
  盛喃木然仰头,眼神里无声奓毛:“…你骗我。”
  靳一眸子点起笑意,没看她,把人往向前的排队里带了一步:“是你自己误会的。”
  “然后你就顺势骗了我这么久!”
  “只是没解释,要算骗么。”
  “当!然!”盛喃气愤转回,从临近她的窗口边拿餐盘,“难怪,我就说每次裴朔对你的态度都那么奇怪,完全不像是大哥对小弟的样子。”
  “是你自己古惑仔看多了,”靳一借着同拿餐盘的动作,隔着盛喃微微俯身,声里带笑,“他是我姨母家里的表弟。”
  “?”
  盛喃惊得抬头,结果鼻尖正撞进俯身的靳一怀里。
  “呜!”小姑娘疼得本能呜声,捂着鼻尖,生理刺激出的眼泪就在眼底打转了。
  靳一叹气,无奈又想笑:“撞疼了?”
  “没有。”小姑娘撅着脾气,闷声。
  靳一把她手里餐盘拿走:“吃什么?”
  盛喃迟疑地放下手:“你帮我打饭吗?”
  “嗯,”靳一懒噙着笑,“最近观察下来,我怀疑你小脑可能没怎么发育好。端餐盘这种需求平衡性的事,以后还是我替你做。”
  刚感动地拿出饭卡的盛喃:“……”
  沉默里,绷着脸的小姑娘突然认真点头:“好。”她把校园卡慢吞吞塞进那人手里,“那以后就刷我的卡。”
  靳一落眸:“?”
  盛喃仰脸,灿烂一笑,咬字清晰:“我养你啊。”
  “……”
  小姑娘乌黑瞳里那点坏劲和俏皮在这一笑里展露无遗。
  靳一被她那眼神盯得很想揉揉她来着,可惜盛喃又怂得很,说完话不敢给他反击机会,非常迅速就跑了。
  靳一停了两秒,垂眸。
  被塞进手里的校园卡转过来,免冠照上的女孩还是长发的,应该是以前交的材料照,眼神看起来可怜巴巴,像被强制撸猫后躲到角落里委屈又记仇地盯着你、惦记着什么时候偷偷扑出来挠你一爪的小橘。
  靳一不禁笑了,他把她的卡拿进指间,然后插进衬衫上衣的口袋里。
  贴心口收着的,不知道是本能还是有意。
  ……
  一顿晚饭吃得盛喃四人非常煎熬。
  吃完以后,靳一拿走了盛喃的餐盘去倒厨余,四人面面相觑,安静数秒。
  文梦佳率先吐槽:“下回你俩吃饭千万别带上我。就算秀色可餐,那也经不起这么多人明里暗里地盯着,我都快消化不良了我。”
  丁小君都犹豫着附和:“他真厉害,怎么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这题我会,只要够拽。”盛喃心不在焉地扭头,“在他眼里大家都是碳基生物。”
  郭禹彤:“我印象上回也没这么煎熬啊。”
  “上次那是裴朔他们都在,重点不明,火力均摊,”文梦佳揉着胃,“今天论坛正热闹着,大校草又自己一个人在……小喃同学,咱们不至于吧?”
  盛喃闻声,茫然回头:“什么?”
  “他就去倒餐盘,不会被女妖精们吃了的,”文梦佳递来一个安抚眼神,“你不用这么短的时间还时刻盯着。”
  盛喃反应过来:“不是,我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他还是伤员,”盛喃心虚得小声,“让伤员倒餐盘,我是不是太欺负他了。”
  文梦佳乐了:“不是,我给你证明,你没抢过他而已。”
  “……”
  没一会儿,靳一回到餐桌旁。
  坐立不安好一会儿的盛喃连忙起身,跑去他身边:“你手还疼吗?”
  靳一摇头:“没事,怎么了。”
  文梦佳从盛喃旁边冒出脑袋,嬉笑:“她心疼。”
  “…文姐!”
  盛小白菜原地表演一个恼羞成怒,追打出去。
  靳一眼尾勾起点笑,也没想把人拎回来,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没多久,小姑娘自己回来了。脸蛋还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赧得还是跑得。
  靳一:“追上了?”
  “没有。”盛喃蔫道,“她腿长,而且跑得可快了。”
  靳一想起什么:“你上次体检,多高?”
  盛喃一顿,心虚又警惕:“你问这个干嘛。”
  “问问。”
  “1…161啊。”
  “是么,”靳一压着笑,“那我怎么听说,班里最低的身高线是160。”
  盛喃绷脸:“是我那天没站直,我来之前测那次就已经是161了!”
  靳一笑叹。
  盛喃表情更麻木空白了,她慢吞吞转过去,盯着那人:“你是不是嫌我矮。”
  靳一忍笑:“不是。”
  盛喃无声盯他几秒,这才放心地转回去,小声嘀咕:“最好不是。”
  “而且矮也没关系,”靳一说,“我高就够了。”
  “……”盛喃,“?”
  这话听起来莫名古怪,又好像有某种深意。
  可惜盛喃思索之后不得其解,想转头再问,靳一却已经把话题转开了,还是个正经话题。
  “你的艺术联考是不是要到了?”
  “你怎么知道?”盛喃意外,“今年晚了点,这边的统考在这个月底。”
  “要去省会?”
  “嗯。”
  “那两天我请假,陪你一起吧?”
  “…啊?”
  盛喃确实被意外到了,懵过好几秒才茫然转头,盯着靳一。
  靳一无奈:“不合适么。”
  盛喃回神,脸颊微红:“也不是,就,我哥已经跟我说好要过来接送我,那边的酒店他好像也已经定好了。”
  靳一了然,遗憾点头:“那算了。”
  两人已经进到教学楼里,沿着楼梯往上,盛喃安静走了两层半,终于忍不住问:“你很想去吗?”
  “嗯。”
  “为什么呀……其实艺考很累很麻烦的,要带的东西特别特别多,我每次去考场总感觉自己像愚公挪山,一点都不像你们普通考生想得那么好玩。”
  “不是觉得好玩。”靳一笑了。
  盛喃更茫然了:“那为什么?”
  “因为是你人生里很重要的事,所以也想,”靳一转开视线,“参与一下。”
  “……”
  盛喃呆住。
  她猜应该是上楼上得太急了,所以她此时心跳才这么快,快得像要蹦出来。
  最后一步上到四层,他们转进11班那边的走廊里。
  路过敞开的窗户时,夜风从他们身边灌进来,像给了她某种勇气。
  盛喃张了张口:“我……”
  风声盖过她的声音,同时身旁那人也开口了,他说:“没关系。那就等你高考那天,我会送你去考场,在外面等你出来。”
  “——”
  话堵死在嘴边。
  心窝里雀跃的小白菜被一盆冰水浇得透心凉。
  半晌,盛喃低了低头:“好。”
  不。一点都不好。
  从他向她坦诚那天开始,她就无数遍地想过破题的方法,最苦恼的时候甚至大半夜给盛笙打过骚扰电话。尽管她讲故事的时候试图用“我有一个朋友的朋友”这样的句式,但显然这种伎俩在盛笙面前比纸糊的还脆弱。
  可就算是盛笙,听完之后也还是告诉她,在这世上做好一件事或许没那么难,难的是两全其美。
  你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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