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成作宫中,被囚禁了很长时间,长得他自己都算不过来了。
终于有一天,门开了,叶知秋望过去,是成作国主。
成作国主的头上出现了根根白发,让叶知秋吓了一跳,赶忙照了照自己,还好字迹没长,他又奇怪,便问了出来,成作国主一直看着他,回答道:“你姐姐死了。”
一时间,叶知秋呆住了。
“你走吧。”
成作国主没想跟他多说,说完就走,叶知秋张了张嘴,抬脚踏出了囚禁他半年的宫殿,游魂似的出了宫,走到了外边的街上,看到有卖馄饨的,便下意识道:“姐,你看…”
他话还没说完,眼泪便下来了。
许多年后,一个小徒弟靠在叶知秋身边,打了个哈欠,叶知秋没动,可以一股子力量却逼得小徒弟赶紧站了起来,嘟囔道:“师父,您在茶楼都听了一天了,这寒渊皇帝与熙明公主的故事也听了许多遍,您不腻吗?”叶知秋仍仔细听着,喃喃道:“你说,这熙明公主既然有更好的路可以选择走,可为什么,他要选择跳下去呢?”小徒弟怔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了所以然来,只听到叶知秋竟真的向说书先生问道:“那既是那位殿下自愿结的盟,可到最后关头又为何用自己挡住了成作的军队呢?”说书人默了片刻,回答了,叶知秋却还追问道:“既如此,这位公主殿下只是个幌子,那为何她死之后,成作撤兵了呢?”“这位公子,”说书人实在不敢讲下去了:“公子,国君之间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他顿了顿才道:“说不定,那位成作国主是真的喜欢公主殿下呢?”话毕,说书先生看叶知秋好像还想问,便赶紧散了席。
人群渐渐散了。
“师父,有时候我觉得,您在某方面真是个榆木脑袋。”小徒弟敲了敲自己的头,“为何如此说?”叶知秋喃喃道,“明眼人都听得出来,那位殿下自是因着寒渊皇帝才死的呀。”“寒渊皇帝?”叶知秋的眉蹙起来:“可,熙明殿下从未说过,她喜欢那个皇帝。”除却醉酒,叶禹岚在他面前从未亲口说过。
“师父,”小徒弟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难道您爱一个人时,会把事情告知天下吗?”
叶知秋眼睛瞬间睁大。
“熙明殿下,应是藏在心里了。”小徒弟指了指心口:“世间的人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喜欢公之于众,而有的人,喜欢藏在心里。”他说罢,叶知秋默了,小徒弟看着他神情不对,便问道:“师父,您怎么了?”“没事。”叶知秋摇摇头:“你去,把今日的茶钱结了。”“是。”小徒弟蹦蹦跳跳地走了,留下叶知秋一人坐在原地。
熙明殿下,应是藏在心里了。
难道您爱一个人时,会把事情告知天下吗?
叶知秋笑了,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告诉身边所有人,你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