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建州不耐烦,“叫你说你就说。”
“就是饭桌上有人问起九如,宋言略说她游手好闲之类的,语气不是很好。”
月静淑不太相信,“宋言略不是这样的人,哪会在背后诋毁自己的未婚妻,大嫂,肯定是误……”
啪。
重重的拍筷子声,月静淑一滞,向主位看去,正对上月建州怒气冲冲的脸,“能不能结婚还未可知,我早就让她把什么狗屁救助馆关了,宋言略之前说不在意已经是给她面子了,你的这个女儿,到底不像我们月家的人,我们月家从来都是……”
“爸爸,您能不能不要说这样的话,九如做救助,起因难道不是你吗?”
“她这是正常女孩子的样子吗?别人死一只猫,哭几天也就好了,哪会像她这样,我看她巴不得杀了我给猫偿命。”
“九如没有这样想,她只是愧疚,想把这份愧疚弥补到其他流浪猫身上。”
“说来说去,你平白无故给她一只猫干嘛,要是没有这只猫,她现在还乖乖的。”
会吗?
可能她只会更不像个人吧。
那年月九如六岁,被再次从孤儿院接回来,她们两都住进月家老宅,月九如跟着奶奶余婉的时间比较久,看见她总是站在一米左右距离,怯生生地叫一声妈妈。
有时候看见九如和母亲在一起卷毛线剥板栗,她心情也会好一些,慢慢的,她也会加入她们,事情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余婉去了,她心里那条快要愈合的裂缝,被撕扯得更大了一些,冷风贯穿,让她忘了月九如也在这场风雪里。
她再次放开了月九如,可能是看她孤零零的,还留下了一只刚成年的蓝白英国短毛猫,央求父亲帮忙养着。
她坐着车去机场那天,小小的女孩子站在门口,手里抱着比自己身子还大的猫,这次她没有再伸手央求,也没有再叫一句妈妈,只是把下巴搁在猫咪额头,乌溜溜的眼睛空洞地看着。
那个眼神叫失望吧。
——
月九如接到月静淑的电话,说爷爷叫她回家一趟。
“九如,你和宋言略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我们挺好的。”
月静淑放心了些,想着大概也是以讹传讹,“那你要不带宋言略一起来吃个饭?你爷爷听了些风声,可能误会了什么。”
月静淑的话不明不白,她没怎么听懂,“我回来一趟吧,他比较忙。”
“如果能来最好一起来,就算不能来,妈妈会替你说话的,你别担心。”
“没事,也不是第一次。”
月九如挂了电话,想着自己最近安分得很,应该是宋言略那边的事。
月静淑说得对,宋言略一起去问题也许就解决了,她那天情绪不好把人得罪了,也是时候去哄哄了。
一个电话拨过去,那边是略微嘈杂的声音。
“喂,你好,哪位。”
宋言略的声音像冬天的薄荷水,冰冰凉凉。
还在生气呢。
“喂,是我。”
“你是哪位。”
“月九如。”
“哦,是我伟大的未婚妻啊。”
这嘲讽的语气反而让月九如放下心。
“你在忙吗?我爷爷今晚找我回去吃饭,要是下班了,我们一起过去吗?或者我开车来接你?”
一连三个客气的问句,宋言略很舒爽,不过还不够。
“我可不做多余的事,你自己去吧。”
月九如默了片刻,客客气气的应了声好,“那您忙,我自己去也可以。”
陆唯新见宋言略的表情阴转晴,嘲笑道,“诶呦,一个谁的电话这么灵啊,是你伟大的未婚妻啊。”
“滚。”
“刚刚打电话不是酷得很吗?现在怎么又美滋滋的。”
“我这叫树立威信,之前是我太善良了,就算是合作,我也是甲方,她一个乙方整天对我大小声,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