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如蹙眉想了想,月家也就那点所剩无几的钱财,宋言略该是没兴趣的,难道是……
“月小姐,请不要太高估自己。我想要的只是自在,你能让我妈满意,能让我自在,足够了。”
月九如不相信,“这条件不难满足,你为什么一直不结婚。”
“不结婚最自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婚姻的理解与常人有了一些偏差。
婚姻关系,不过是被社会塑造出来的一种枷锁罢了。用一些法律条文,加一些约定俗成的道德要求,成为绑架大众的工具。苍白空虚,又挥之不去。
与恋爱不同,这种关系的解除还需要复杂的工序,就他的身份来说,没准还会影响到公司股价。
婚姻对他来说,有了反而是累赘,但如果一定要有,像月九如这样的最好,自己忙自己的,谈话理性有条理。
月九如觉得宋言略说得很有道理。
“那宋先生的筹码呢?”
宋言略端起手边的晚收波特酒汁,微微晃动,转着圈倾倒于月九如盘中的和牛,“听说月小姐的救助基金会资金有些紧缺。”
月九如的视线随着画圈的料汁转了两圈,然后停在宋言略含笑的眼眸。
搭伙过日子罢了,和谁不是过,能在更大的保护伞下躲雨,其实已经算是最优解。
“那,我们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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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其实不需要送我回家,我有开车。”
“你想酒驾?”
月九如回想起宋言略亲手倒到她盘子里的那一点酱汁,语塞。
等红灯的间隙,宋言略侧头看向她,“现在正好有空,谈谈细节吧。”
月九如不太清楚宋言略对“有空”的定义,不过这个争分夺秒的商人或许已经在这次会面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行。”
“我对你没什么要求,保持你现在这样,在公众面前维护宋氏的形象,另外让我父母满意。”
月九如不加犹豫,“没问题,那我的要求也很简单,除了刚刚你说的资金援助,在我爷爷面前替我……”
“撑腰?”
宋言略接过话,说完还兀自笑了一声。
“差不多,你大概能猜到我的处境。”
宋言略没有对月九如做什么调查,只是按照自己对月家的了解拼拼凑凑,月建州小女儿月静淑的独女,月静淑的丈夫似乎早亡,没多久月静淑就出国散心,月九如是月建州带大的。
都说隔代亲,但与月建州估计是谈不了什么亲情的,他隐约想起之前听陆唯新曾笑言,“月家现在就是一个岌岌可危战乱不断的小国,靠着把公主往外送苟延残喘”。
有爹有娘的,月建州或许还没完全话语权,月九如这种无依无靠的可不就由他说了算。
这么想着,宋言略突然有一种“月九如的救世主”之感。
“可以,等会我助理会加你的微信,等我有空了他会通知你。”
车停在那家宠物医院门口,月九如没有多做解释,道了别就下车了。
宋言略摇下车窗,看着她往楼梯上走,那件皱巴巴的衬衫还随意的扎在腰上,一丝没有要回头的样子。
他满意一笑,合上窗往前驶去。
月九如进了医院,护士让她在大厅里稍微等一会,她坐下,被冰凉的坐凳冰的一个激灵,重新起身把腰上的衬衫垫在屁 股底下。
安静下来,她脑子里开始复盘刚刚的对话。
她的态度会不会显得太过软弱?是不是谈得不够细节?宋言略的态度转变太快,突然的示好让她一下子昏了头,就好像限时特卖,都没看清楚商品详情就匆匆下了单,还是不可退款的那种。
“月小姐,你可以跟我来了,手续已经办好了。”护士走过来对她说。
刚刚在档案上留名字时,她没时间想,就随便说了个“汪汪”,这么被报出来,旁边坐着的几个人都有些稀奇地看过来。
月九如很快起身,跟着护士往里走。
小白狗被关在隔间,边上放着水和食物,后腿上打着绷带,看见人走过来挣扎着坐起身,张张嘴发出细细的叫声。
“带回去暂时还不能洗澡,这两天有空了再带过来换个药。”
月九如看看手上的缴费单,贵了不是一点半点,她后续还是打算带去合作的宠物医院,但也笑着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