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薇由于被亲姐逼着做过伴娘了,怕嫁不出去,没有再做伴娘,唐小茹小姑娘不怕这些,还能穿宋家准备的漂亮伴娘裙,享受贵宾级别的服务,积极的不得了。
孟雪薇嫌弃地瞥她,“婚姻质量都不能保证的时候,这颗钻石可不就恒久远了嘛,离了婚也是你的。”
她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没事,离婚的那些夫妻也不是因为这么一句话离婚的。”
孟雪薇也忙拍她的嘴,“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正闹着,门外传来敲门声,伴着清甜的女声,“九如在吗?”
是舒姚的声音。
月九如坐正,“进来吧,在的。”
舒姚推开门,她穿了一条杏色的连衣裙,手腕上搭着浅灰色的大衣,脸上挂着笑。
月九如倒是没想到,宋家还给她发了请柬,她记得自己那时候没有写到她的名字。
她意外的神色一闪即逝,马上拍了拍边上的单人沙发,“坐吧。”
“我怕等会人一多,都不能跟你道声喜。”
“这位是?”孟雪薇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月九如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宋家认识的人?她的新朋友?
“我和新郎是多年同学,最近有幸认识月小姐,就讨了个喜酒吃。”舒姚答道,表情自然得孟雪薇根本没有去细想她的话。
“哦,那要不你们聊,我出去?”
“不用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来新娘子这里沾沾喜气。”舒姚伸手摸了摸婚纱,眼里闪着微亮的光,盛满了羡慕。
不知怎么的,孟雪薇总觉得这气氛不是那么轻松,她玩笑道,“沾喜气归沾喜气,到时候捧花可是归我的。”
舒姚爽朗地笑出声,嘴边是两个圆润的括弧,“知道了,我不抢。”
她没有多待,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茶几上,“既然见到你了这结婚礼物就直接给你了,一点小心意。”
月九如点点头,“你用心了,我穿着婚纱不方便起来,就不送你了。”
舒姚不介意地摇摇头,转身走出休息室。
“不对劲。”孟雪薇在一旁摸着下巴。
“哪不对劲了?”月九如把礼物往边上挪了些,拆开茶几上的白巧克力在嘴里含着。
“女人的直觉罢了,你不会什么都没感觉到吧?”
月九如笑着捏起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感觉到了又怎么样?只要我不问,就造不成实际伤害。”
“所以她到底是谁?”
“算是宋言略不欢而散的小青梅?”月九如说着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还真是,大度的正宫风范呢,孟雪薇为她的乐观感到不可思议,“那宋言略呢?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从表面判断,没什么感情余留。反正我也没深想,随他去吧。”
“月九如,有时候你还真是……你就没点占有欲吗?你和咱们宋总都,这样那样了……”她两个手指交缠着打了个结,还暗示性十足的挑眉,月九如估计,要不是这里的隔应效果不能保证,外加上外面宾客来来往往,孟雪薇没准就当场开跑车了。
月九如拍掉她的手,“行了,婚礼等会要开始了,不是让你来安抚新娘情绪的吗?你是来给我添堵的吧。”
“您这心如止水的,那需要我安抚您啊。”
红毯铺设在滇江边的长桥上,桥还算宽,灰白的栈道用白色和粉色的玫瑰花装点,月九如由月建州领着,慢慢走过去。
月家的人个子都挺高的,在月九如的记忆里,月建州就像一座黑压压的大山,每每想到都觉得喘不过气,今天才发现,他竟然已经没有穿了高跟鞋的她高。
月九如挽着他,月建州真的老了,就这么几步路,他走到后来竟然有些晃晃悠悠,本该是他领着月九如,最后确实月九如领着他。
月九如看着尽头的宋言略,他的右手好像已经有了伸出的动作,又收回,似乎在调整着姿势。
她本以为自己对这场婚礼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却在这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宋言略时。
他那时倨傲地打量着她,在她以为自己出局的时候,又出乎意料地提出合作。
还有有时候看着她露出不可理喻的神情,有时候气得不行,顾及形象憋着气不骂她。
占有欲吗?她承认,多少有一点吧。毕竟宋言略是最完美的甲方了。
走下栈道的时候,月建州的手臂紧了紧,她听到一声既不可闻的叹息,混合着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