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媒体都在感叹,纷纷说内娱上一次如此热闹是在五年前,那一年季沣也是忽然走红,并开创了新的流量时代。
但无独有偶,那时站在季沣身后,帮助他崭露头角的人,同样也是岑暖,只不过她的功劳后来都被邹敏语抢走,自己只落了个辞职的下场。
如今同样的事情摆在面前,她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
时晓辰打来电话时,岑暖正在公司楼下,她穿了一身浅色的职业套装,蝴蝶袖的真丝衬衫系在裙子中,身形纤瘦,严肃之于又显出一丝俏皮。
淡妆并不能遮掩她眉宇间的灵气,反而让五官更显精致,脚下的细跟绑带高跟鞋并不舒服,她穿着总觉得硌脚,但为了气场更强,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边伸手按电梯,她边接了电话:“晓辰姐,怎么了?”
时晓辰的语气中,破天荒带着焦虑:“说实话,小暖,我真没想到郁少是这样的人,他简直是在仗势欺人!真的,年少卿那狗东西能成名,我还挺替你高兴的,但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岑暖笑了笑:“福之祸兮所倚,祸之福兮所伏(注1),人世间一直都是这个道理,倒也没什么,习惯就好。”
时晓辰便奇怪起来:“你怎么这么淡定?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岑暖走入电梯:“是不是郁顷想解雇我?我早在捧红年少卿之前,就料到他会这么做。”
知道时晓辰好奇,她又慢条斯理地分析原因。
“一来他确实是讨厌我,不希望我的事业成功,二来呢,年少卿之前也爆过他的料,他们之间有私怨,开除我之后,把年少卿的管理权收回来,紧紧抓在自己手中,对他来说正好。”
时晓辰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打算怎么办?反正我是帮不了你了,我毕竟也是打工人,到时候怕被牵连,跟你一起扫地出门。”
岑暖便说:“不用的,晓辰姐,这事我来应对就好,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而且郁顷已经铁了心要除掉我,肯定不会听你劝说的。”
这么说着,她就直接来到十二层办公区域。
刚一进去,所以同事的目光就都看了过来,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摇摇头目露惋惜,但更多的人,则是面无表情。
郁顷穿着身浅灰色的西装,目光阴沉地从他的独立办公室出来。
他声音虽不大,但也确保了所有人都能听到:“岑暖,你被辞退了,赶快收拾你的东西,去财务那里结算工资。”
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留余地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巨大的羞辱,更何况岑暖刚刚将谁都降服不了的刺儿头年少卿捧红,正是最春风得意的时候。
背地里不知多少人眼红她,看着郁顷当头浇了她一桶凉水,不知有多高兴。
岑暖的神情却很平静:“我是签了合同的正式员工,郁总,你辞退我,也该说个原因,不然我就申请劳动仲裁,索要赔偿。”
她这样咄咄逼人的反问,郁顷是完全没料到的。
他认为这样一个外表柔弱的女人,想必内心也脆弱的很,风吹一吹就倒,骂几句就哭,让她辞职,她也只会暗暗委屈。
这会儿他愣了愣,恼羞成怒道:“你还有脸问原因?年少卿是跟寰亚签约的,所有的事务安排都需要公司高层研究通过才行!”
他声音越来越大,简直要喷唾沫星子:“现在你越权管理,擅自给他接了那个网剧,与公司给他定位的形象有极大的出入,原本是应该让你赔偿损失的,是我宽宏大量才决定不追究!”
岑暖淡定地‘哦’了一声:“我给他安排工作的时候,都是跟你汇报过的,但你微信拉黑了我,我给你纸质报告你也不看,所以这事怨不了我。”
郁顷盯着她:“纸质报告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他这一副急躁模样,岑暖倒笑了。
“郁总,自从你来寰亚上班以后,你对公司的事务知道多少?不都是别人把现成的果实塞在你手里吗?你从没看过文件,又怎么会知道?”
郁顷被她气得脸色发青:“可以啊你,岑暖?胆子挺大!所以咱俩谁是领导?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
他怒极反笑,语气嘲讽:“即便我不看文件又怎么样?我姓郁,我是寰亚未来的接班人,咱俩地位不同,谁给你的资格指责我?”
觉得不解气,他又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威胁道:“现在的你,也只剩嘴硬了,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你识时务些,立刻给我滚!”
他正在得意忘形地嘲讽着岑暖,门外却又有几个人走进来,将这些对话一一听在耳朵里。
啪-啪-啪,三声慢悠悠的掌声响起来,齐肩披发的雍容女子慢吞吞放下手来,眼中带着十足的蔑视,正是郁顷同父异母的姐姐郁岫,
寰亚的老员工们基本都知道,郁家姐弟这些年的对公司的争夺有多激烈。
自从总裁郁建联生病后,就已经把管理权下放到他们二人手中,只是老爷子重男轻女,给了儿子郁顷百分之三十的公司股份,却只给女儿郁岫开空头支票,想要利用她辅佐儿子在公司站稳脚跟。
如今郁岫倾尽全部身家,自费购入了寰亚的一部分股份,已经和郁顷旗鼓相当,趁着得势,当然要趁早把这不成器的弟弟拉下台来。
这会儿众人也终于明白,今天的岑暖为什么会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