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敲林思言的房门:“他走了。”
林思言几秒后才开门,嘴角边的笑容略带诡异。
他边笑边拿出手机,对着定格在屏幕上的计时器感慨道:“我还以为一段时间没见,你们起码会在这缠绵一天,居然还不到十分钟。”
他眼刀冷冽地扫了眼桌上的杯子,和放在门口的拖鞋,下一秒就把两样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桑柔自他眼底,看到了他出手教训唐梦实那天的狠厉:“你在生气吗?”
他并不吭声,但紧抿的唇角和胸腔的剧烈起伏却轻而易举出卖了他:“你们真是天作之合啊,从以前开始,就配合的天衣无缝,人血馒头吃得安心吗?”
“要不是老头子摊牌的时候叫了他,那么丢人的事,我才不会让他知道。”桑柔苦笑着。
如果可以,她自己都想摘得干干净净,希望桑成捂着这个秘密直到老死。
这些年,她对周章启恶感直线飙升,但就事论事,这与他无关:“刚才也是,手机被你没收了,我脑子上没装天线,没那个本事叫他过来。”
“你真会狡辩。”林思言快速打包好垃圾,一点都不想留下周章启来过的痕迹。
他收好东西后,还用清水狠狠搓揉双手,再弄湿抹布,把摆过茶杯的地方擦拭几遍,弄出了几分做大扫除的气势来。
“你这里已经很干净了,根本不用打扫。”桑柔见他近乎自虐般做出这些举动,不免心疼,“你拿家具撒气有什么意义呢?我才是最让你烦心的人吧。”
她的话说得直白,试着坦诚地表达自己。
“虽然这么说,你心里肯定会想,这女人怎么还是又蠢又坏,是,我承认,我确实有私心,我不想你看到这么肮脏的东西,我不想成为你的仇人。”
“可你回来之后,我总在想,我是不是错了,也有好几次想告诉你,但还是害怕的说不出口。”
“你是受害者,不用这么憋着的。”
“如果是我摊上这种事,我肯定要加害者跪地求饶,给他们灌辣椒水,还要一大笔赔偿,可惜他们都过世了,你只能冲我发泄。”
“闭嘴。”他神色一变,甩开手上的东西,将她逼退到墙角边,温热的唇瓣覆了上来,带着不能言说的压抑。
桑柔起先觉得,整排牙齿都快磕掉,唇瓣又痛又麻,比蚊子叮过还要难受。
可过得越久,气息的交缠就越发难解,不知不觉让两人在从未踏足过的亲密里迷了路。
那个吻渐渐沾染上暧昧的气息,只要她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
外面的天还亮着,她却觉得自己即将坠入幽深的地狱,但她还是选择伸手手去,拥抱他,迎合他,还在心里暗暗想着:“就这么死了也好。”
得到过极致的爱,也无需再承受极致的痛。
林思言察觉到她的主动,身子微微一僵,本想退开,却克制不住沉湎其中
当年的青苹果,如今饱满又成熟,即使像童话《白雪公主》里那样,掺了剧毒,他也心甘情愿的吞下。
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势如破竹,他揭开苹果的外皮,品尝着苹果的甘美。
而后事情像是婴儿出生后就会啼哭,人要面对生老病死一般,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桑柔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林思言躺在一张床上。
没有争吵,没有醉酒,没有强迫,唯有衣物凌乱的散落一地。
她和他同盖着一条毯子,感受着彼此的体热。
那件事的发生,不像文字描述的那样唯美,而是有烈火焚烧般的灼热感。
她所有的理智都告诉她,每一次短暂的逃避,都是对未来的透支。
因为太过清醒,也就不存在乱后的无助,和小概率事件的“一发入魂”。
手里心里都空落落的,她喉头一通,忽而很怀念烟的味道:“有烟吗?”
问的时候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还清晰记得当年他宛如禁烟大使,苦口婆心劝说的模样。
却没想他穿戴过后,就拿了打火机、烟卷和烟灰缸回来,给自己点上后,递给了她一根:“抽吧,但别弄灰在床上。”
他拿着烟的姿势,慵懒中带着些许颓废,又是危险,又是迷人。
手中的烟亮着火星,是她没有抽过的味道。
“你这是打不过就加入?”桑柔见他如此老练,不禁调侃了句,“想不到当年口口声声说,吸烟有害健康的林总,也是个老烟民了。”
林思言把原因归咎到数不清的饭局上:“抽别人硬塞的,还不如挑自己喜欢的味道。”
他正侧着头,余光却忍不住往她身上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