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明珊解着安全带,顿了顿,继续手上的动作,对他熟视无睹。
尤孜彦忍了,换上正经的神色,跟她认错:“是我不对,不该在公共场合演戏调侃你,原谅我吧,珊珊。”
微小的“咔嚓”一声。
尤孜彦皱眉瞧过去,那白痴又倚在车门框,从口袋掏出小包锅巴,一边嚼一边看戏。
南晴非常入戏,聚精会神地盯,动作缓慢地放锅巴到口中,慢动作进食。
柳明珊这时从车内下来,他站得太近,她不可避免跟他有身体接触,脑袋轻轻撞到他的下巴,很快远离。
好闻的淡香在鼻尖萦绕飘过,只是发丝轻轻擦过,尤孜彦也被撩到了,下巴微痒。美好却总是易逝。
“我明天还有课,你能不能停止骚扰我,哪怕一秒?”她理着长发,蹙眉道。
尤孜彦轻笑:“明天不是周六么?”
左车门被循声打开,伏敬云抬脚下来,旋即去握她的手,给予踏实的安全感。
尤孜彦目光停在他们两人紧牵的双手,看得极不顺眼,还透着几丝眼红。
“一秒过去了。”尤孜彦故态复萌,“那一秒我没烦你,现在继续。”
柳明珊闭了闭眼:“……尤孜彦,看得出你的手段已经黔驴技穷。”
尤孜彦:“都这样了,你还没心疼我么?快回到我身边。”
柳明珊:“……”
南晴不自觉为鱿鱼的厚脸皮点赞,太强了,但凡她有对方十分之一的脸皮,都不至于被赵亦然欺负得死死。
吃锅巴的手速不由气忿起来。
伏敬云收紧牵手的力道,开腔:“有时间惦记别人的女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章家。”他从三天前就知道,最近章家不断施压尤孜彦,并打压尤家的生意。
尤孜彦嗤之以鼻,没把他放在眼里,更没把章楚溺当回事儿,说:“弱者才需要担心无关者的攻击。”
伏敬云不怒反笑,嘴角上扬,“那么我是无关者,还是你是无关者?”
尤孜彦最烦别人以话问话,文绉绉的酸君子,不耐道:“你嘚瑟个什么,你亲到她了么?还不是只能牵牵小手,珊珊跟你玩过家家呢。”
……他真够无耻,无法突防她这边,便去挑拨离间敬云那边。
柳明珊微眯眼,说:“原来这才是你死不放弃的原因。”
尤孜彦顿时有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她果然掂起脚,仰头去亲伏敬云的唇,轻轻一啄,如蜻蜓点水。
尤孜彦:“……”
不管有没有激怒到他,他都不能乱说话。
因为他怕说一句就这,柳明珊分分钟给他表演法式舌吻,那他会心肌梗塞,跳起来打死伏敬云。
操蛋的,他堂堂集团继承人,竟然窝囊至此。
“你赢了,柳明珊。”他咬牙切齿道,转头便上车,连租下的公寓也不回。
南晴正好把一小包锅巴恰完。
柳明珊的胸膛微微起伏,她发现尤孜彦还是能左右她的情绪,前一秒,她很不冷静。
他倒成了她和敬云的催化剂。
伏敬云静静的,指尖抚过自己的下唇,那里曾停留过转瞬即逝的温热柔软。
意外之喜。他似乎得感谢一下尤孜彦,多亏了他。
柳明珊平静道:“游戏临近完成,这段时间很关键。刚才的打击,近期尤孜彦应该不会再来。”
“可是我怎么觉得。”南晴擦着手指,渐渐摸出鱿鱼脾性,“他刚才的表情像在说,下回再战。”
只要没打倒,他下次就还敢来。
柳明珊:“……”很难否认南晴的猜想,因为他确实干得出来。
这种死不遵循她的意见又极为厚脸皮的男人,尤孜彦大概是唯一一个。
她光是碰这一个,就快要用光毕生的精力。
*
第二日是周六,柳明珊起床冲了杯燕麦,南晴罕见的比她早,正聚精会神地盯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