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正如她和伏敬云所猜,从不轻易表露,总是不正经的腔调,扮猪吃老虎。
于是伏敬云建议:既然看不透,那就见机行事。或许我们想得太深,有时候表象就是我们所想那般,八.九不离十。
也就是说,尤孜彦的一些行为,还是代表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尤少,赌注已为您准备好,餐点等您的吩咐。”副经理恪守本职地停在门前,微微低头。
尤孜彦由始至终没正眼瞧过对方,径直拧门进去,倒是柳明珊停了停,对副经理礼貌客气:“好,多谢。”
副经理受宠若惊,还没来得及阿谀奉承几句,尤少便毫不留情地踹上门。
“……”
果然,他很多时候的行为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范围,柳明珊有点无奈。
房间内的装潢看上去与五星级酒店无异,柔黄明亮的灯光,特意放大的窗户,窗外绿意盎然。
尤孜彦没有立刻去窗边看下注的马,坐到沙发上,玻璃茶几摆放着他定好的赌注。
他撕掉了铜板卡片,朝她发火:“我没有说过吗,别蓄意接近关于我的一切。”
第7章 . 迷宫 擂争十番棋
她无心的礼貌,竟然会成为他攻击的理由。
柳明珊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视线正好停留玫瑰金的窗口上。
俱乐部独具匠心的设计,看得出来花了大血本。
越是关键的时刻,她的一举一动越是不容出错。
眼下,本该好好应对尤孜彦的怒意,柳明珊却不合时宜地关注无关紧要的窗口摆设。
她想起了日本围棋历史里的“擂争十番棋”。
擂争十番棋是日本棋士曾用来决定棋份差异的传统,对弈双方下十局棋,先胜六局者获胜。就像用白刃搏斗生死攸关的武士,是一次生死对决的博弈,不成功便成仁。
他们之间,一旦被打败便会降级,与原本棋份相同的棋士拉开一段的差距,无法再平等地对抗,名誉也会相应受损。如若不能在下次擂争中赢回来,则永远无缘棋界第一的宝座。然而下一次的机会几乎不会再来,所以基本上是仅有一次的生死对决,尤其是争夺棋界第一人的关键的擂争棋赛,胜者从此声名显赫,败者的棋士生涯往往就因此落幕。
这关乎棋士们的念力和棋理能力,以及对胜利的执念。十盘棋之内,一开始占据优势的棋士后半部分总是不由松懈,导致对手有机可乘,最后以失败告终。
正如现在的她,如果没有十分强大的求胜执念,根本没办法战胜尤孜彦曾经对她的伤害影响。
他们仿佛棋士之间的对决,两股力量的拉扯,谁先松懈就会败下阵来。
“这么漂亮的房间。”柳明珊终于开口,转过身,巧笑倩兮,“我们一定要用来吵架么?”
通过转移重点巧妙地化解他的怒气。
尤孜彦视线左移,下意识瞧了一眼她身后的位置。
“不吵架,你想干嘛?”他似乎有消火的趋势。
柳明珊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往左瞟的意思,按照酒店房间的摆设,那儿一般是放床的位置。
他问她想干什么,自己想干什么的心思倒是昭然若揭。
柳明珊忍不住笑出声。
尤孜彦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但不可否认,她这一笑,彻底让他没了脾气。
“我只是觉得你下意识看床的位置有点好笑。”柳明珊嘴角微翘,如实招来。
尤孜彦:“……”
他按下沙发旁的遥控器,透视窗户的窗帘立刻缓缓拉开。
“过来坐着。”尤孜彦一边拎起茶几上的路易十三,懒得倒酒杯,他用开瓶器拔出塞子,手法熟练。
他手里的那瓶洋酒,怕是价值几十万的限量版。
柳明珊扫过他沙发旁的空位,又看出他明显借酒消愁的行为,她顿了顿,慢慢走到另一边的座椅。
刚要坐下,男人的手突然伸过来,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柳明珊险些坐到他的大腿上,如果她没及时挪了方向的话。
“你……”他喝了一口酒,滚烫带着酒味的呼吸吹到她耳朵,柳明珊道不清心里的滋味,刻意没去看他,嘴唇动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