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驼色大衣……有点熟悉。”尤孜彦仔细观察着, 发现是何时的熟悉,随后闭麦。
柳明珊轻道:“五年前冬天,你跟我提分手的时候,我就穿的这件。”
他知道。尤孜彦别过目光,陈年往事不能掀, 一掀便全是他的罪孽。
北区的天文楼, 24小时开放。
柳明珊刷了学生卡,带他到三楼,那儿最静,平时没什么学生过来。
两人站在不高不矮的瞭望台, 她淡淡扫着楼下经过的人影,耐心地等他开口。
片刻的宁静。
尤孜彦不舍道:“假如我的生命还剩最后5分钟,珊珊,你会原谅我吗?”
柳明珊一动不动,已习惯他的套路,“假设不成立,结果无意义。”
尤孜彦:“外婆进了ICU,外公打电话来,还被我骂了一顿。”这是他今天做错的第一件事。
柳明珊神色凝重,说:“……你现在不应该在ICU等候么?”
真是胡闹,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来找她。
男人轻轻摇头,漂亮的桃花眼半阖,“我不是医生,即使一直病房前等着,也无法帮上什么忙。”
柳明珊:“谁说帮不上什么忙,你哪怕病床前为他祈福也好。”
他竟然还笑,说:“我不信那套。”
柳明珊:“……明明很担心很在乎,为什么仍要装漠不关心,赶紧回医院呆着。”
说着,她抬手推他离开。好似她才是那个心系长辈的孙女。
“不急。”尤孜彦反握她的掌心,眷恋道,“我有更重要的话跟你聊。”
柳明珊因担忧蹙着眉,暂时停下脚步,不解地盯着他。
他该不会还有一个病危的长辈吧……
尤孜彦紧握她的双手,眼眸从俯视到仰望,双膝特别干脆地,就这样跪了下来。
柳明珊一瞬微僵:“……”
尤孜彦仰头盯她,异常俊美的脸庞满是心碎,眼内布满血丝,“珊珊,我今天做错的第二件事,就是挽回不了你。”
“……你在说什么?”柳明珊的手被他紧握,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无形的逼仄感。
尤孜彦认真道:“我说过,是不是我跪下来,你才会相信我说的话。”
柳明珊无奈:“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信么?别闹了,快起来。”
他纹丝不动,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珊珊,那你愿意原谅我么?”
柳明珊:“……”陷入沉默。
尤孜彦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哀求道:“我只想和你重归于好,珊珊,求求你爱我。”
她逃避般地别过头,无法挣脱他的手,也不愿面对他的目光。
尤孜彦心底刺痛,摔碎的玻璃想要复原,需得魔法,而他没有魔法。
他已走到了这一步。
柳明珊与他双手交缠,冰凉的手摩擦逐渐温暖。
他那么低姿态,是她从未见过的。当初高傲不可一世,只有他俯视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儿。
“……我问你。”柳明珊垂落睫毛,微颤如蝴蝶薄翼,“除了我,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投资关系到民众的事。”
她其实不应该抱期待的。但终究仍是问了出来。
尤孜彦不假思索:“没有。”
柳明珊:“你发誓。”
他斩钉截铁道:“我发誓,我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柳明珊回眸,扫过他的脸,男人此时身上有种透明的脆弱,狼狈却依旧无损魅力,他连跪地求人,姿态都是好看的。
“……你先起来吧。”她无奈道,经过誓言后,她似乎相信他八成。
尤孜彦:“珊珊,你答应我复合了?”
柳明珊顿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