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珊用力推开他,这一刻才发现他一直隐而不发,根本不是醉酒后松垮的力气。她使出全身力气去挣扎,换来的是他亲得愈发激烈,牙齿都被他占有欲地舔过一遍,吻得她不住地战栗。
渐渐从反抗到认栽顺从,她紧闭着眼接受。
许久,尤孜彦放开她。
柳明珊马上和他拉开距离,确保有两米的安全距离后,她用手背擦着唇瓣,从未如此地渴望呼吸新鲜的空气。
他咬人不是一般疼。
尤孜彦状态闲适又极好。仅仅只是一个吻,她就受不了,也敢来挑衅他。
他勾唇笑,是她最熟悉的讽刺笑容,说:“这样吧,一个吻一个问题,对你够公平了。”
柳明珊调整心态,话只套到一半,此时认输就等于前功尽弃。
“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难过么?”她抿着唇问。还有些微的疼。
尤孜彦:“你觉得我该难过么?”
柳明珊敏锐地意识到他的雷区,果然就是这里,不然他也不会与她分手。
“即使是生意伙伴,去世了也会感到难过。”她说。
“哦,那就难过呗。”他无所谓道。
“你跟你父亲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去心理咨询只是为了做给他看?”
尤孜彦半眯着桃花眼,捕猎的眼神,“两个问题了,过来。”
柳明珊下意识抖了一下,心底咯噔。
他竟然是说真的,不是说笑。
而这回,她继续照他的话做,会像方才那样被阻止么?
柳明珊:“问完再执行可以么?”
“你怎么不说让我亲爽了再问呢,小学妹?”他反唇相讥。
柳明珊感觉像被扯进了他所擅长的无赖话术,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但他和他父亲的关系……无疑是他们计划的核心,最好能弄清楚。
“你先回答,我再过去。”她作出妥协。
尤孜彦睨着她,满脸写着不相信,但是还是答道:“尤良辉太风流了,处处留情,我不得不假装有心理疾病,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他不能离开我和我妈,否则就是罪恶不忠。”
柳明珊:“你认为管用么?”
“管用如何,不管用又如何。”尤孜彦神色轻蔑,显然瞧不起他父亲,盯着她又道,“第三个了,柳明珊,当我活菩萨呢?”
“为什么没去参加他的葬礼?”离解析他只剩一步之遥,柳明珊断不可能被中断,仍在提问。
她离床畔拉开到了三米的距离,警惕而小心。
“真会拿捏我对你的宠。”男人看上去并未生气,好心道,“既然我不去都能继承财产,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柳明珊迟疑:“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够了。”尤孜彦忽然像匹恶狼,警告她,“你知道那么多内幕,除了我,还有谁告诉你?”
她知道得太多,包括南晴调查透露而来的。
被他发现不对劲了。
柳明珊扫了一眼桌上的时钟,正在迅速判断怎么让他回到晕酒状态。男人缓缓下床,光脚踏着地板,具有强大的威慑感。
但他走了两步便毫无预兆往后仰,又倒回了床边。
“……”柳明珊谨慎地上前。
尤孜彦就像一个小时前在车上的状态,双眼闭合,仍被酒精操控着,没有完全清醒。
他残留的意识,呢喃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我不怕孤独,怕的是以为不爱我的人,用惨烈的事实证明了我是错的。”
像是对她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惨烈,错误。柳明珊若有所思地抓住两个关键词。
听上去像遭受过打击以后又受了第二次打击。
这或许才是他心理隐秘的创伤所在。
他说他不会爱人,柳明珊心想,这仍是与他的父母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