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樱扑火——砚枫林
时间:2022-01-22 15:12:59

  说的是中文,熟悉的中文。

  从小,连樱只和家人说中文。

  加油站给菲亚特换上新轮胎,连樱的灵魂才回到躯壳。

  摩托车主没走,他等在加油站外。

  连樱过去对他说谢谢。

  摘了头盔的男人,他有一头凌乱的、半长不短的黑发。

  除此以外,还有个浅浅的疤,划过他凌厉的五官,从眼角到脸颊。

  他抱臂倚坐在那辆暗黑的哈雷上,手里握着个小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连樱走近,他斜睨了眼,淡漠疏离。

  开口说话时也一样。

  “钱,够吗?”

  低沉嘶哑,像得了感冒。

  其实她也不知道,心在乱跳,她胡乱点了点头。

  他重新戴上了头盔。

  “我怎么谢谢你?”

  他没答,油门转动,哈雷发出轰鸣。

  连樱在噪音里大喊:“我请你吃饭好吗?”

  他走了,连名字都没留下。

  *

  连樱把这段经历说给了同学听。

  同学吓坏了,却替她庆幸:“你遇上了救星呢。”

  “是啊。”

  搞艺术的人总有幻想:“说不定你遇到了白马王子呢?”

  她又把这段经历告诉叶青。

  叶青打断了她白马王子的幻想:“他骑得不是马,是摩托,拜托啊,那个点在贫民窟骑摩托还随手能掀翻两个壮汉会是王子?肯定是另一个流氓。”

  连樱这时候就特别烦小姑姑的理性主义,“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幻想?”

  叶青或许是对的,可连樱固执地认为他不一样,固执到连他眼角的那条疤痕,她也认为是有气质的疤痕。

  “不能,我要告诉你爸,你回去的时候得让他去接你。”

  叶青的动作很快,妈妈连楠半小时后来电,约好了由爸爸亲自接她回家。

  日子飞快,连樱这次演出小获成功,她的变声技法得到了百老汇好些老演员的肯定。

  最后一场结束,她与剧院朋友们在去酒吧庆祝,喝上了头,还在街角唱了歌。

  一首歌毕,她出了戏,又收获了几个街头粉丝要加她ins

  回家那日,在路边等爸爸时,同学一边给连樱看昨天录的她唱歌的视频,一边和连樱说了个八卦。

  “这段时间我们这里每天都停了辆豪车,你看见了没?”

  “没注意啊。”

  连樱这几日每天排练到深夜,走路都东倒西歪,哪有空关心路上有什么车。

  “你怎么能没注意呢?昨天你唱歌时候,差点撞那辆车上。”

  “是吗?”

  同学指了指百米开外的一辆劳斯莱斯,“每天五点就停着,半夜才开走,上一个这样的据说后来在圣托里尼办了婚礼。”

  “所以,等的是谁?”

  没人对八卦不上心,连樱也是。

  同学说不清,突然对着路口两眼放光。

  “快看,有帅哥朝我们招手!”

  连樱忙回头。

  那个帅哥梳着夸张的大背头,朝她咧嘴大笑。

  “小樱花,见到我不过来抱一个吗?”

  同学摇着她兴奋:“樱,你有男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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