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病人被慢慢扶起来,坐到一旁休息。
刚才被柳山南钳制的男人终于肯低下头给病人道歉,说无意撞他,愿意和解,并赔偿医药费。
徐远辰这边又交代了几句,给女孩儿留了电话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给他,然后才和池信他们离开。
……
“池医生,你刚才好帅。”
田野吹着彩虹屁,手臂揽上柳山南肩膀,斜睨过去,“喂,你拿湿巾干嘛?”
包装是明亮的绿色,想不注意都难。
“那女孩儿给你的。”,柳山南递出去,池信这才看见自己裙子脏了,应该是刚才跪地救人的时候蹭到了灰,两块膝盖形状的印记。
“谢谢,帅的是我师兄。”,池信抽出一张湿纸巾,边擦裙子上的灰边看徐远辰,眼神一如既往地崇拜。
“走了。”,柳山南甩开手。
“你没受伤吧?”池信追问。
柳山南头也不回,手臂扬起,摆了摆,否定。
方才的场面对池信来说,解决起来犹如家常便饭,同理,对柳山南也是,彼此心知肚明。
“等等我啊!”,田野跟他屁股后面追。
坐回车里,池信从包中掏出薄荷精油涂在两侧太阳穴,情绪这才平复下来,徐远辰系安全带,说:“小池长大了。”
以前不管怎样,池信在他心里都是后辈,跟在他身后做实验,讨教问题,即使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却处处谦卑,今天她独当一面的样子还是头回见。
“我一直是大人。”
池信已记不清毕业后多少个日子,她在深夜做完手术后会一个人到医院的天台上吹风,回忆手术过程,是否哪里有什么不足或遗漏,如果当日有病人不幸离开,她也会独自消化这一份难过,再回到众人面前时,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的池医生。
这些年她听过也经历过许多生离死别的场景,然而至今都没有习惯,不管谁离开,那份难过都会如期而至,所以“习惯”这个词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
“你的共情能力太强,作为医生,这不算什么好事。”
徐远辰又对她说教。
“能改早改了。”,池信笑,她不是个自制力差的人,所以是真的做不到。
“那个男孩儿叫什么?”,徐远辰问。
“哪个?”
“一招制敌的那个。”
池信恍然,“啊,他叫“柳山南”,是我们领队。”
“领队?年少有为啊,他是青海人吗?”
“你怎么知道?”
徐远辰启动车子,“看面相。”
“具体说是西宁人,在南森特警专业读书,怎么了?问他干嘛?”
“没什么。”
其实徐远辰也说不上来,就是想问。
旁边,柳山南的车子从他们身边一溜烟开过,很快消失不见,连车尾都看不到了。
……
被徐远辰送到小区楼下,池信嘴上催促让他赶紧回家补觉,实则是想逃避……
究竟要逃避什么,她也说不清。
进小区里,池信听到车鸣笛的声音,很近,她转过去看到鸣笛的车门开着,是柳山南妈妈那辆Volvo。
他坐在驾驶室,一条腿伸出来踩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腿比平时还要显长。
副驾驶,田野冲她勾手指,“来呀!”
“去哪?”
田野看了柳山南一眼,下车绕到池信跟前,“我俩要去看柳山南他爸,你没事儿的话跟我俩一起去呗。”
“不好吧……”,池信说的时候眼睛瞟向柳山南。
“就是他让我叫你,没事儿。”
“那要买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