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间怕真的惹他伤心了，收起玩笑的神情，温柔地凝视道:“我想你,每天都在想你。”
“哼！”秦时定开心不过半秒就因为她身后的背景皱了下眉,他很确定这不是她家，他的姐姐家并没有这种花纹的墙布。
难道是......
不会的，不可能！
犹豫了会他还是决定问清楚，“你现在在哪啊？”
“我在家啊。”姜轻间条件反射性地看了下身后,然后找补道，“哦,章月家，我和她一起跨年。”
见秦时定没有继续追问她才松了口气,她自认已经够谨慎，找了一堵什么都看不到的背景墙才接通视频，但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
姜轻间怕再被他看出什么，所以赶紧找了个借口:“章月找我，我先挂了。”
“等一下！”秦时定连忙喊住她，心又往下沉了几寸，但面上没有表现出半分，笑着说，“新年快乐！”
姜轻间点头柔声回应:“嗯，新年快乐。”
她不知道的是秦时定几乎在视频挂断的下一秒就黑了脸，黑眸里一片阴沉。
直到收工回酒店的路上他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团黑云。
虽然姜轻间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抓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
他不戳破不是因为看不出来，而是因为不敢。
一个月前他的姐姐还亲口跟他承认过她还喜欢那个人，他很害怕她是去找谈鸣珂了。
两个月又怎么抵得过八年？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房门口了，抬起手腕看了看，大概十几秒后那根分针就要和时针完全重叠。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就算没有办法面对面，至少也要在视频跟他的姐姐在刚好零点时说一句新年快乐。
可惜现在只会打扰到她吧。
他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按下门把，从门缝中透出来的一道白光像一把利剑似的划破他脑海的黑幕。
只见门被甩得一震，下一秒他就急促地往里冲，像是屋里有他渴盼已久的礼物似的。
看到他的姐姐坐在客厅里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怔愣在原地。
“新年快乐！”姜轻间随即站起身，对他笑了笑，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后说，“刚刚好。”
秦时定刹那间红了眼眶，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的姐姐向他走来，本来以为自己要跌入谷底，此刻才知原来是踏上云端。
姜轻间想伸手抹去他的泪水，却突然被他用力抱住，双手改了个道贴向他后腰，语气轻柔:“怎么这么激动？”
秦时定不再隐瞒，直接说出心中担忧:“我以为你去找他了？”
没点名道姓，但姜轻间瞬间就明白是谁。
感受到颈窝处愈来愈湿的触觉，她慢慢摩挲着他的后背，低缓地安慰道:“我和他都结束了，怎么可能还会去找他？要是知道你会乱想，我就不瞒着你了。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的，现在倒是搞砸了。”
秦时定带着浓重鼻音的声线再次响起:“没有搞砸，我很惊喜，我都没有想到你会来。”
尽管姜轻间早就知道秦时定得留在剧组过年，并且她自己当天也闲着，她都没有起过要来找他的心思，潜意识里只把他们见面的地点圈在她家。
直到今天傍晚，进小区大门时听到一老太太和保安闲聊，说女儿忙没时间过来看她，所以还是她去那边住个两天再回来的好。
如同一颗石子那般倏地砸进姜轻间平静无波的脑海。
对啊，虽然秦时定没办法过来陪她，但是她可以主动去找他。
正如秦时定所说的，在他们的关系里，她几乎没有主动过，总是在接受他的好，却从来没有为这段感情付出过什么，总是理所当然地等着秦时定来找她，却忘了原来自己也有能力向他靠近。
所以，她想尝试着做出改变。
秦时定很快就从惊悸不安中抽离出来，但面上还挂着泪痕，把姜轻间蒙得晕晕乎乎，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答应了留在这里陪他一星期再回去。
*
久别重逢的小情侣自然是一个眼神对上就天雷勾地火。
姜轻间被他刺激得受不了，指甲在他后背划出几道红痕:“秦时定，你慢点。”
秦时定倒是听话，不但慢下来，还停了下来。
正在兴头上的姜轻间被弄得不上不下，无论是身体和心里都痒得很，茫然地问:“怎么了？”
然后就见秦时定撇下嘴，嘟嘟囔囔地问:“姐姐，你为什么一直叫我秦时定啊？”
“啊？”姜轻间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问得莫名其妙，“你不就叫秦时定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秦时定一直希望在姜轻间那里有一个亲密特殊一点的称呼，在小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让姜轻间叫他小时，可她没有，他们在一起后喊的也是他的全名，每次听到他都觉得像陌生人一样。
他默了默，问出这个纠结了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叫我小时了？我都听到你叫你那个便宜儿子小然了，为什么不能叫我叫得亲密一点？”
姜轻间笑得无奈，眼神在他愈发骨感凌厉的五官慢慢游移，过了很久才满眼柔情地轻声说:“我又没把你当小孩。”
秦时定喉结不由得上下动了动，盯着她水润的红唇出神，脑海里不停地重复播放这句话——我又没把你当小孩，我又没把你当小孩......
他的姐姐不像十年前一样把他当成小孩。
秦时定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那么的好听。
“我明白了。”他涣散的黑瞳重新聚焦，然后咧起嘴角娇声说，“你再多叫我几次吧。”
姜轻间故意别开脸拒绝:“不要。”
秦时定贴近她的脸继续撒娇，拉长语调:“啊叫一下嘛，叫一下嘛。”
“你不是不喜欢嘛？”
“我喜欢，我特别喜欢！”
秦时定忽地起了坏心眼，身下倏地一顶，然后开启一场猛烈地进攻。
“啊！秦时定，你......”
姜轻间被他蓦地一动刺激得尖叫出声，整个人几乎要被他撞飞出去。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落水之人，抱紧一块浮木开始随之在欲海里浮浮沉沉。
做完后，姜轻间被秦时定抱去浴室清理，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句姐姐你以后别吃药了，眼底瞬间一片清明:“你应该知道我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我知道。”秦时定握住她的手缓缓开口，“我结扎了。”
姜轻间惊呼出声:“什么时候的事？”
秦时定答:“半个多月前，以后你就别吃药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啊。”
姜轻间听着他的语气觉得好笑:“你怎么说话跟个老人一样？”
秦时定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才安抚道:“哎呀反正我都结扎了，再加上戴套，这下总不可能还有意外吧，你就别担心了。”
姜轻间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语气轻柔:“我知道了，谢谢你。”
因为做了一件本该就是属于他的责任的事情而收到感激，秦时定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局促地摸了下后颈:“啊没有啦，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轻间在他怀里轻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出现在我身边。”
*
最近天气越来越干燥，秦时定的嘴唇干燥得厉害，偏生他还不愿意涂润唇膏。
姜轻间要不是来了，她都不知道她临别前塞在秦时定行李箱的润唇膏到现在都没有开封。这个人当时左一句是又一句好的，结果早就把她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得想个办法好好治治他不爱涂润唇膏还乱咬嘴皮这个坏毛病。
今天秦时定只有一场夜戏，所以打算白天都呆在酒店和姜轻间腻歪在一起，刚一坐下就要嘴巴就往她脸上凑，不料扑了个空。
第一次他还以为是意外，但没想到接下来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如此，直到天快黑了，他都没能如愿地亲上一口。
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决定和他的姐姐好好聊聊，要马上解决掉这个不利于他们情感交流的问题。
他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鼓着脸:“姐姐，你是不是新鲜感一过就烦我了啊？”
姜轻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语气敷衍:“没有啊，你想多了。”
秦时定哼哼道:“可你今天都不愿意让我亲了！”
姜轻间打马虎眼:“有吗？没有吧。”
“没有吗？”秦时定咬牙切齿地反问，然后把脸凑到她眼前，“那你现在亲我一下证明你给我看。”
姜轻间的目光在他唇上停顿了一下，然后飞速地亲在他的脸颊，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好了，亲了。”
秦时定嘟嘟唇:“亲这里。”
“我已经亲了。”她拒绝。
“你刚才亲的是脸，不是嘴巴。”秦时定强调重点，然后拼命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最后终于被他想到一点，只见他疑惑了看了她几眼，然后犹疑道，“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姜轻间反问:“我误会什么了？”
“就是，那个我没有和别的女演员拍吻戏，真的，我从来都不接这种戏。”秦时定手舞足蹈地解释，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在姜轻间心里就不清白了。
姜轻间好笑地看着解释，她倒不至于小气得连他拍不拍吻戏都要管:“嗯，我没误会。”
“那就好。”秦时定松了口气，转念一想，“不对啊，那你为什么不亲我啊？”
姜轻间面露难色:“你真的想知道啊？”
秦时定点头肯定道:“当然啊，你要是以后也不亲我那我怎么活得下去？”
姜轻间沉默地皱着眉，像是十分艰难地做了决定，然后对他说:“就是......不好亲。”
“不好亲？”秦时定激动地反问，“什么叫做不好亲？”
这简直就是对他这张脸的一个质疑，一个侮辱。
“你自己抿一抿唇看看。”姜轻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