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安志这个人有些奇怪,你最好留点心眼。”
他缓缓地说道。
听到池怀渊对汪安志的评价,卫依忍不住蹙眉道:“你一直说他这个人有问题,有什么证据吗?”
池怀渊深深地瞧了她一眼,茶色的眸子好似深潭般将她吸引。
他艳色的嘴唇轻抿,鼻翼微微煽动着,眼角微挑,慵懒尊贵得仿佛帝王在睥睨人间。
看着这样的池怀渊,卫依的心蓦然地便落跳了一拍。
理智告诉她,汪安志是个可以发展的未来丈夫人选。
可她的心却说着不同的语言。
明明三年未见,她的心却仍然像是只向日葵仰望阳光一般,忠诚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卫依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
她不得不承认,每和池怀渊纠缠多一天,她便多一天不适合找男朋友。
这男人,就是个祸水。
“我问你。”
池怀渊的声音好似一阵风,轻巧地划过,可脸颊却还是凉的。
“你之前和他说过我的事情吗?”
“自然是没有的。”
卫依没有多想,便回答道。
池怀渊的右手插在口袋里,他冲着卫依的方向,轻轻地俯下了身,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些。
卫依只觉得自己的影子在池怀渊澄澈的眸底更加清晰了。
“可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带胸牌,他却叫出了我的名字,池医生。”
卫依微怔,她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和汪安志相处的时候,她说过的话。
这不难做到,毕竟她和汪安志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太久,说的话也是有限的。
卫依能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和汪安志介绍过池怀渊。
然而这一点并没有看起来那般奇怪,“你的名气,只要是了解医院这边的,差不多都听说过你。你那张脸也不是低调的,他有可能认出了你。”
池怀渊直起了腰板,他的睫毛上好似挂了一层霜,插在口袋里面的手指,也紧紧地扣进了肉里。
“你若这么想,也是没错的。”
卫依只觉得汪安志出现后,池怀渊全身上下好似没有一处正常的地方。
好像喜怒无常的。
她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刚想仔细观察池怀渊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尝试读懂他在想什么的时候。
池怀渊却蹲下了身子,亲自操作着病床缓慢地恢复了开始的位置。
“你先躺一会儿,等一下我准备为你施针。”
自从她住院之后,池怀渊亲手施针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
她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害羞转换成了如今的期盼。
随着施针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痊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经常在现场奔走的人,如今整天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有池怀渊的照顾,不用她自己动手,即使清闲,卫依却觉得无聊至极,想要早日回归。
躺在病床上,卫依抱着手里的枕头,只露出了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来,看着低头收拾餐桌的池怀渊。
想起这段时间的照顾,卫依忍不住感慨道。
“池怀渊,这段时间真的是谢谢你了,你真的是个负责任的朋友。”
池怀渊轻轻地勾了勾唇角,一时间殊色动人,卫依的目光停顿了足足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将目光移开。
她如果早知道,和池怀渊说开,将三年前的告白归结成她的年少不懂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可以像是普通朋友一样互相照顾。
卫依一定会更早地和池怀渊坦白。
池怀渊对于她来说,他是伯乐,是导师。
当然,三年前的卫依希望在这些头衔后面,加上一个,池怀渊是她的男人。
三年后的卫依却明白,若是自己执着下去,很可能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样,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