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包括今天发生在审讯室这边的事情,吴来根本没有想到慕蝶会勒索袁向荣,所以他便觉得卫依是瞎猜的。
“那你说吧,你今天要是能在这件事上说出些门道的话,这个队长我送给你坐也不是不行。”
吴来冷哼了一声,他倒是要看看,卫依能编出什么样的理由来敷衍他。
“我认为私下里,慕蝶对袁向荣有过勒索,这刚刚取出来的十万块钱,应该也是给慕蝶的。”
盛凌凡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这边来,和开始就持否定态度的吴来并不一样,盛凌凡专心地听着卫依的见解。
“刚才我对你说的那一番话,实际上是我编的,暗示袁向荣,吴队长你曾经你给我买过一件上万元的香奈儿的大衣,如果按照袁向荣所说的,即使慕蝶的价钱高达十万都能眼睛也不眨地付钱的话,那他肯定不会露出那样不赞同的表情,好像根本不理解为什么会给女人花上万块钱买一件大衣一样。”
“只有这?”
吴来虽然觉得有些道理,但这毕竟只是感觉上的,没有任何的证据,也不能证明卫依说的一定是对的。
却没有想到,卫依紧接着说道。
“袁向荣全身都是名牌穿着,从这一点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对穿着特别较真的男人,而且据我的观察,他身上的名牌衣服都是真的。综合他年薪上百万来看的话,他也有这个能力负担这些奢侈品。”
吴来根本不知道卫依怎么话锋一转,忽然开始说起了袁向荣身上的名牌。
“他身上穿的名牌,和本案有什么区别呢?”
“从之前您和袁向荣的对话能猜到,袁向荣应该是特别惧内的一个人,当然,从他和慕蝶不当的关系能看出来,他应该只是表面上惧内。如果袁向荣没有钱的话,肯定不会在妻子会经常整理的衣物上做手脚,他唯一能选择的,便是当掉手腕上那一块金表,那一款我有些印象,表链并不会引起人金属过敏。”
“但袁向荣经常在和你谈话的时候,掻挠他的手腕,手腕处也有绿色的痕迹,如果让我猜,应该是含铜的合金,生锈后产生了铜绿,沾染在了袁向荣的手腕上。”
“袁向荣身处上市公司,对穿着和衣物都很讲究,年薪上百万,我并不认为他会买一块假表整天戴着,唯一的可能,便是因为慕蝶的勒索,袁向荣当掉了金表,之后找了一块高仿的金表戴在了手腕上。”
看进卫依的目光,吴来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被卫依牵着鼻子走了,颇为认真地听完了卫依所有的推论。
“你说了这么一大堆,有什么用?”
其实吴来到现在,也并不知道卫依说了一大通什么表啊当铺的,究竟是要做什么。
卫依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面发着光,她的目光黑白分明,特别地干净。
“吴队长,这是袁向荣的杀人动机!如果被慕蝶勒索的时间过长的话,袁向荣应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他如果想要维持婚姻的话,必须除掉慕蝶!”
吴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身后盛凌凡清脆的掌声。
“卫依说的很好,吴队长,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盛凌凡的眸中带着笑意,看着十分尴尬的吴来。
吴来憋了半天,最后只好说了一句。
“我也觉得卫依说的不错,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
说着便灰溜溜地重新进了审讯室。
盛凌凡和卫依则重新回到了审讯室的外面玻璃前,看着里面吴来重复了卫依刚刚所有的分析,将袁向荣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应该看过被你亲自拿回来的那个监控录像吧。”
盛凌凡问道。
卫依点了点头,碎发在她白皙的脸颊边儿上轻轻地划过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会所包厢里面是没有任何监控的,她拿回来的,是事发包厢外面的监控录像。
“你觉得谋害慕蝶的凶手,究竟是四个人中的谁?”
盛凌凡再次开口道。
卫依想到了在慕蝶出事的时间里,出入包厢的四个男人,脸上的神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
“我习惯在见到每个人之前,内心没有预先的判断。”
卫依说完后,神色一时间有些恍然。
这样的对话,好像在三年前也出现过。
“池医生,你觉得这个案子里面的凶手是谁呢?”
“心里有预先的判断,便会有偏见产生。我们要做的,并不是找出凶手,而是还原真相。”
有些人,有些事,早已经融入了骨血中,即使已经没有任何的交集,却仍然在影响着她的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