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燎都转过去了,林诱还在看他的胸和腰,意识到他的目光也全无避讳。
等林诱的目光滑到他大腿时,许燎忍无可忍,一把握住她手腕,距离缩短到咫尺之间,彼此能闻到肌肤散发出的暧.昧的香气。
林诱似乎闻到了,她腰依然很直,但鼻尖轻轻翕动,眸子像水一样泛起涟漪,带着热意。
许燎没想到她会把欲情表现得这么直白,咬牙:“你到底在想什么?”
林诱后退一步,抵着博古架,眉眼依然很清醒,但又像喝醉了。
她笑了笑,自己将手腕卸了力,好像浑身都松弛在许燎的怀里。
林诱说:“我想和你上.床。”
许燎看着她的眼睛。
林诱眼睛不算大,单眼皮,但中心却很亮。此刻有一些微微的涣散,心跳迅速,十分坦诚地看着他。
许燎低声问:“你这么不会保护自己?”
男人的体力比起女人有天然优势,许燎很高,站在她跟前,阴影几乎将她吞噬殆尽。林诱头一次感觉自己这么弱小,但是想依靠。
林诱声音发颤:“我能保护好自己。”
她不是随便的人,她做出这一切,早计算好了结果和可能突发的意外,她知道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舍身求爱,她不是那种会失控的女人。
“你不能。”许燎眼底涌动着情愫,像火一样,逼近林诱眼前:
“你还以为我是以前的我,所以敢这么挑衅我。”
许燎捏住林诱的下颌,迫使她直面自己。他呼吸很快,盯着林诱的眼睛,声音几乎贴着唇:“但我不是,我一直想提醒你,不要待在梦里不肯醒来。”
周围温度攀升,滚烫的呼吸吐在鼻尖。
林诱手腕作痛,才意识到许燎已经攥得很紧。
他说话的情绪压得很低,眼底滚烫,但眉眼却毫无情绪:
“我现在就能睡了你,不带套,弄得你伤痕累累,但我不想负责任可以不付,穿上衣服就走,让你从此再也见不到我。”
他贴着林诱的耳朵,仿佛呢喃:“我还能让你怀孕,被玩弄,名声败坏……你以为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吗?”
林诱牙关打颤,像是面对恶魔无处逃离的败者,她手指抓紧,抬头寻觅许燎的眼睛。
她才意识到,这段时间以为自己身居主动,其实是许燎在退让。当他认真起来,林诱发现自己是多么脆弱,又多么容易被伤害。
“考虑得怎么样?”
许燎眉眼掠低,捏着林诱的下颌,逐渐滑落到纤细的脖颈,轻轻摩挲着她的白皙的耳颈,力道很重。
他的眼里不带感情,只有纨绔一般漫不经心的玩弄:
“如果你不能接受,就别说想和我上.床。”
语气恶劣得像个玩弄过无数少女的渣男。
林诱愣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浑身的热血会冷却,在心潮却依然起伏着,像是不甘,又像是愿意沦陷。
许久。
林诱抬手勾上他的脖颈,像扑身于烈火中:
“……我接受。”
她心里默念:我能保护好自己。
她知道结束的边界。
房间里灯光昏暗,像泄下的流水,在骨骼和肌肉起伏的斑斓刺青上流动。
林诱探手勾着他肩膀,好几次没勾住,被重重的力度撞击得手腕垂落至床沿,指尖蜷着。
许燎胸口的刺青像一把太阳神的光轮,炫目耀眼,林诱指尖拂过他淌着汗水的锁骨,凑近轻轻吻着刺青的尖端。
像抚过他的伤痕。
滚烫的温度平息,快深夜了,窗外响起下雨的声音。
林诱穿了件浴袍,颈侧敞开露出锁骨。她靠着枕头看博古架上的照片,身旁,许燎平身躺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林诱探手勾过床头柜上许燎的烟盒,倒了一支,点燃。
她试着抽了一根,随即被呛得轻声咳嗽,尽量压低了声音。
片刻,林诱看着窗外笑了一声,掐灭烟,掀开被子慢慢滑进了被窝,转向许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