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诱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轻声重复:“我想和你睡。”
“……”
许燎喉头焦渴地咽了下,眸子里情绪复杂难解,他半垂眼盯着林诱说话的唇,再抬头,确认似的凝视林诱的眼睛。
许燎深呼吸了一下,想说什么没说上来,侧身躲开她,怒极,反而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行,你最好赶紧来。”
“……”
林诱眼睫眨了眨,不知怎么,想到那天夜晚的浮荡的回忆。
接着,林诱久违地后退了一步,低头说:“……吃完饭我再搬东西。”
她没在看许燎的表情,用手扇着风,若无其事转头问杨霖:“怎么时候吃饭啊?饿了。”
杨霖:“呃,快了。”
——这一顿烤全羊,不知情的人吃得很快乐,但知情的人吃得很痛苦。
林诱用叉子叉了片肉在碗里,蘸上孜然和辣椒粉,切成小块往嘴里送。边送,边用眼神偷看许燎。
他跟杨霖负责将羊肉切小,切片,一会儿才坐下,边切羊肉边跟旁边一个藏族小伙说话。他眉眼俊朗,侧脸犀挺,但面无表情时始终有种冷峻的味道。
“……”
林诱一边吃饭,一边琢磨。
他俩刚才那句话,是她想的意思吧?
是不是……
是不是暗示吃完饭,去和他睡觉?
大晴天的,林诱想着这个,想得额头浮出一层薄汗,心跳频率异常。
林诱说服自己镇定,继续吃肉。她胃口还行,桌上徐苗跟汪诺都放下筷子,她还没吃饱。
有其他的旅客,聚在一起喝酒。林诱感觉没什么意思,吃饱就下桌子。她没跟许燎说话,转头去房间收拾衣服。
许燎房间在最里侧的木楼,楼道挂了个牛头骨,民族色彩的面具和编织品,走廊很窄。
林诱拿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深纵开阔,墙上挂着红黑色布幔,地面铺了彩色手织毯子,图案神秘,床也不是其他客房冰冷的床,被子柔软。
林诱心里感叹杨霖还挺够朋友的,放下行李箱。她在房间看热闹地站了一会儿,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
林诱走到门口,走廊尽头许燎上来,似是有一瞬间没想起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停住步子。
再往前走。
林诱闻到轻度的酒味道。
染着烟味,很淡,一瞬间让感官变得朦脓。
许燎声音喑哑,眼底混乱:“你在等我?”
林诱头皮发麻,意识到危险的气息,硬着头皮说:“嗯。”
嗯完,又不太确定地道:“刚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她听到低沉又有节奏的呼吸,从许燎的胸腔传来,又低又沙哑的声音,不知怎么却弄得她耳朵通红,手指发软,脑子里变得空白一片。
林诱确认似的:“我……没理解错吧?”
许燎关上了门。
他很低地笑了声:“你想这么理解,也行。”
说完,林诱感觉到他在脱自己的衣服,将白色的针织衫往上推,接着,那修长滚烫的手指抚摸到她后背的蕾丝窄边,不怎么娴熟,但掌控力很足,曲折地解开细小金属的排扣。
林诱顿了好一会儿,探指,试探地撩起他衬衫的下摆。腹肌右侧有一轮太阳刺青,但光线变成流动的鲜血,往下淌。
林诱迫切想看到光线的尽头。
……许燎又低又热地喘着,想扣住林诱不老实游走的手。
但林诱看他一眼,往下,抚摸到了刺青的尽头。
许燎指节从林诱发缕穿过,抓着她浓密的头发,将白净的手猛地捏紧,倒扣过来紧贴着门……
门外响起有人走过的动静。
暖气开得很大,发出“嗡嗡”电流的动静。林诱躺在枕头里,旁边许燎早穿上了衣服,一件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