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拉着陈亦清的袖子:“总裁,我跟你商量一个事。”
“嗯,你说。”陈亦清已经出示了付款码,正在输密码。
“你等一下。”
“很快。”他很快把密码输完,才问,“什么事?”
初夏要哭了。
二十万呢,这个衣服能退吗?
店员已将初夏的旧衣服叠好放入纸皮袋里,恭敬地递给她:“欢迎下次再来!”
啊这?
她痛苦地接过纸皮袋,谁还会下次再来?贵死啦!
两人走出店外,陈亦清问;“你刚要说什么?”
“衣服太贵了,不想要。”
“你不早说,已经付钱了。”
“不可以退吗?”
陈亦清低头摸下巴,假装很为难:“听南婶婶不太好说话。”
不是啊,她怎么觉得听南婶婶很温柔,很好说话呢?
这么贵的衣服,她怕是要卖身给公司,才能还清吧?
她默了一会,觉得以后怕是不能换工作了,只能在KM打工还债。
真是的,什么样的客户需要用这么贵的衣服去接待?陈亦清穿得体面不就好了,她一个小助理,穿这么贵的衣服合适吗?
初夏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合理,就是蓉姐,也没见她穿多么贵重的衣服去见客户呀。
陈亦清不会是诓骗她吧?
她认真的想了想这种可能性,不由心里害怕。
“总裁,你不会为了公司业务,把我卖了吧?”
“唔?”
“我害怕,我不想去了。”
陈亦清露出为难的表情:“如果不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也就是让KM股票一直跌,让股民失去信心,然后公司损失几个亿而已。”他扶着头默了一阵,“刚刚我投资的二十万,就当白投资了。”
初夏这么一听,二十万与几个亿相比,二十万简直不够看,这个投资太值了。
也对,陈亦清本就是个商人,还是只老狐狸,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做亏本的生意呢?
于是,初夏就信了。
陈亦清接过初夏手中的纸皮袋,打开车的后备箱,将袋子放进去,转而跟她说:“那我送你回公司吧!说不定还能赶在饭点前到,还能吃上公司的餐饭。”
初夏不自然地干咳两声:“要不,我们还是去见客户吧?”
陈亦清按下后备箱,嘴角不由微微一勾,倏尔又将嘴角收紧,严肃地跟她说:“你可想好了,上了车可就回不了头了。”
初夏认真想了想,如果公司一直这么亏损下去,那么公司肯定会破产,到时候公司就没了,她就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工资,想想工资条上的数字,她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
陈亦清转身走向副驾驶,唇角偷偷一扬,他的小猫还是这么好骗。他为初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初夏便矮身上了车。
陈亦清也上了车,点了火,挂了档,轻踩油门,车便开动了。
车子开了没一会儿,就又停了。
初夏从车里望出去,所到之处是个大园子。门口的保安放了行,车子一直往里开,周围都是树木与花草。
车子一直开到大宅子前停下,陈亦清先下了车,初夏也跟着下了车。
宅子的结构颇有苏派建筑的风格,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陈亦清走在前面,熟门熟路,先进了前厅,又从前厅的耳门,去到前院,前院里藤椅上闲闲地躺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正在银杏树下摇着扇子乘凉。
陈亦清顿了顿,理了理衣服,这才上前一步,轻轻唤了一声:“爷爷!”
初夏一听立时五雷轰顶,说好的大客户呢?说好的几个亿呢?怎么变成了爷爷?
陈老爷子听声睁了只眼,瞅了一下,倏尔眼睛一亮:“乖孙,你来了!”虽说是跟陈亦清说话,眼睛却盯着初夏一个劲地看,“这个小姑娘是谁呀?也不介绍一下?”
陈亦清没想到老狐狸问得这么直接,他笑了笑:“爷爷,她是公司实习生初夏,人家第一次来,您别吓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