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从高中起就很佩服这位主持人,她生地那么美,却从来不参加各类的商演和综艺节目,安安心心,只做好自己的节目。
简宁学的是新闻,在新闻系的各类访谈节目分析课上,老师不止一次的提起她,赞叹她的学识美貌,还有她的善心。
简宁每当听到有人夸赞她,总是嘴角上扬,自己喜欢过的人,被被人认可,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正因如此,简宁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见宋舒清,远比宋舒清在公共场所抽烟这件事,来的震惊。
“您,您是宋舒清吧?”,简宁的语气里不乏激动。
宋舒清转了转手中的黑超,嘴角朝上极不礼貌地扯了扯,继续当着她的面吸了一口烟,然后红唇朝下,烟雾全部扑在简宁的脸上。
简宁皱起眉头咳了几声,柔声说,“这里真的不能吸烟,我会被骂。”
宋舒清笑了,比在电视里看到的还要美,红唇炙热,眼线上翘,洁白的牙齿露出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言外之意是,骂的又不是我。
简宁微蹙眉,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张扬的态度和不近人情的做派,还是她从小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位亲切又善良的宋主持吗?
简宁低头没说话,她想找个机会赶紧溜走,在她的偶像彻底撕下电视机前的完美面具之前。
“等下。”,宋舒清抬了抬手,手指甲都是艳红色的,简宁看到后觉得心寒无比。
“我不希望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宋舒清居高临下地说。
简宁回头,“什么事?”
宋舒清冷笑一声,“你说呢?”,说罢她的眼神瞟了瞟手中的烟。
简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的香烟,她的手指夹缝处都泛着枯黄的痕迹,看来是老烟枪了。
简宁低头,有些不甘心地说,“你如果想要我不说去,你刚才就不应该吸烟。”
宋舒清嘴角一愣,笑的更加得意,她走到简宁身边,把手中的那根烟扔在简宁纯白的球鞋上,烟灰弹落在鞋带边上,简宁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宋舒清。
宋舒清张开艳红的嘴巴,一字一顿,“那你又能怎么样呢?”,挑眉,走开。
简宁肚子跑到卫生间,用餐巾纸擦了擦球鞋边沿的烟灰,这是上个月她妈妈从家里寄来的一双品牌鞋,她们家不算富裕,简宁还有一个妹妹,爸爸在简宁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他们,去找了一个更年轻,能生出儿子的女人。
看到鞋头处被烫出一个黑色的小点,简宁鼻子酸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手上用力去擦鞋头的小黑点。
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这双球鞋,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样子。
简宁怒了,她索性把手里那团黏答答的纸团扔了。
有人说过,人要真倒霉起来,走个路能把自己给绊死。
果然,那团湿答答的纸团扔到了一个人身上,被人偷袭后的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简宁霍然站起来,双眼发直地看着他,手指绞在一起,“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人没说话,笑了一下,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简宁知道自己闯祸了,可是她也没料到行政楼的洗手间会有人,因为行政楼里大部分的都是学校领导,他们的办公室里有专门配的洗手间,根本不可能来公共卫生间里方便。
看着这人穿的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便知来历不凡。
简宁深吐一口气,从自己卫衣口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纸,递给了那人。
那人从镜子里边洗手边看她,瞄到她衣服上的位置,忍不住地笑了。
简宁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对不起啊。”
他转过身子来,笑的和煦,一点没有学校行政楼里那些院长端起架子的凌厉模样。
他的眼神聚在简宁的方向。
简宁低头看自己,这天她穿的是一件口袋在正中间的浅色卫衣,这衣服是她的朋友家珍送给她的。
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胸口下面正中央的位置印着三个汉字:马克思。
这是家珍姑娘为了纪念简宁马哲考了满分给她定做了一件,今天出门急,简宁随便找了件衣服套身上。
“马克思?”,他的声音可真好听,低炮音,念到人心里面去。
也许他只是觉得有意思,低吟笑了笑,又春风满面地问她:“你叫马克思?”
不过这个样貌端正举止风流的男人,远没有想到,只这一句调情,便扯出一生爱恋。
简宁心里一击,抬头看他,“嗯?”
“我不叫马克思。”,简宁低头缠手指,如葱根般的手指缠绕得分不开,她心里又羞,又急。